一)
阴姬悬浮于大理寺的上空,微风丝丝徐来轻抚着阴姬的裙摆,她俯身一降,脚尖轻点黄土,便停留于了这大理寺狱的门前。只见她轻声一念,瞬时身形便化为了一无形的游魂,伴着那缕清风便飘进了大理寺的狱中。
然而这进了狱中,阴姬反而步步艰难,步步缓慢。这六年沉睡,六年相思,浮华一梦,泣泪成灾的场景还在眼前,她还没来得急要去抱怨这岳云竟然欺骗了她六年之久,便要在瞬间接受他即将离开这尘世的心碎之情。
你用了一瞬让我爱上你,而我却烧尽了此生……
阴姬浮泪于眶,深情的望着那拐角之处岳云的狱房。只见岳云于昏迷之中,口中依旧不停的喊着殷吉的名字,而左手之中却紧握着那块血玉。
她轻轻的走进了岳云的狱房,蹲下了身子看着他那苍白无力的侧脸。曾经的岳云是如何的英勇,又是如何的潇洒不拘,然而,这一昏庸的王朝尽然磨去了他的万般豪气,将如此的英雄逼迫成了一个狼狈不堪的阶下之囚。她眼含晶莹,情深似海的抚摸了一下岳云的脸颊,而岳云却忽儿猛的睁开了眼睛,站了起来,对着那片虚空喊道:“殷姑娘!殷姑娘,是你吗?是你来见我最后一面了吗?”
他不停的喊着,来回踱步于这狭小的狱房,然而却始终没有发现殷吉的身影。云,闭上了眼睛,苦笑了几下,自语道:“是啊,她怎么会来,我如此伤了她的心,那不过就是一时的错觉,一时错觉罢了啊!黄粱一梦,黄粱一梦啊!”
云,悲戚的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的抓着那地上的杂草,晶莹之泪颗颗融入了其中,湿润了杂草,也刺痛了阴姬的心房……
而此时,阴姬却从岳云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哭着,笑着,语道:“云,我回来,我回到你的身边了,我知道之前你那狠心的拒绝全都是骗我的,这次不要再赶我走了好吗?”
六年了,六年的相思,岳云在心中默念了殷吉多少次?又想了她,爱了她,念了她多少次?六年夙愿一朝得见。云泪眼婆娑的慢慢的转过了头看着殷吉,而殷吉也情深似海的望着他。
云,抚摸着阴吉的侧脸用力而又缠绵的吻了上去,而殷吉也回应着他,不停的将舌头蠕动在他的口中……
他们的手紧握在了一起,他们的爱也再不分离。
相思总凄苦,相思泪千川,纵使我已活千年,却仍只爱这,一缕相思,两处柔情,倘若此刻能成为永恒,用我命去换,又有何不可?
阴姬突然一把推开了岳云,手指放于嘴前默念了一句,之前那刹那之间岳云手中的血玉大放血红之光,将岳云整个人给吞了进去,随后朝着那缕从狱窗中射来微光的方向,飞了出去……
阴姬,笑了,她幸福的笑了:“我知道,即使我劝你离开你也不会走的,因为你走了,岳家的谋反之罪便再也说之不清。而我,既然改了你的命就注定会化为尘灰,就让我最后为你做一件事,此生也无憾了。”
阴姬轻轻摇身一变化为了岳云的样子,静静的坐在了那牢狱之中,望着那缕微光,甜甜的入了梦。
“阴姬,你以为区区的锁妖链能困得住我红蝶?你太天真了……”只见红蝶突然面露修罗之色,阴气大发,将整个锁妖链瞬间化为了尘灰,随后化为了万千灵蝶朝着那血玉的方向飞去……
二)
(点篇诗)
千转百回生无门,一朝宏愿化飞灰。
昔日伊人笑犹在,如今死生已决别。
愤怨不平指天咒,永世不做人间人。
——宪咒天地怨
(正文)
话说,自从上次张宪被用重刑审问之后,便一直被关押在大理寺的重刑牢房之内,这数日以来一直处于昏迷的状态。而在这几日里,那狱卒却时常悄悄的潜来看他,为他涂药擦身。然而,那狱卒是每涂一次便哭一次,这位昔日的民族的英雄,如今却以变得如此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三分像人七分为鬼的模样,这让他岂能不悲戚,岂能不泪流?
而今日却有些特别,那狱卒为他涂药时他终于苏醒了过来。
宪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望着那散发着微光的牢窗,那缕缕微光轻刺他的眼眸让他明白了他还活着这一事实,随后他又转过了头来看向身边这位狱卒。只见那狱卒嘴唇一珉,表情痛苦万分,刹那之间放声大哭的跪倒在张宪的面前说道:“张将军!小的对不住您啊!!!小的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您受刑法受冤屈,却……却丝毫未能起到作用,小的该死啊!”
而宪却只是轻轻一笑,将他那虚弱的左手伸向了狱卒,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好兄弟,你瞧我这一身的涂药,这数日以来皆是你在照顾我,你本来就逢命行事,而如今却冒着极大的危险前来为我医治,你没有丝毫的对不起我,相反你还是我张宪的大恩人啊!”宪说着又将右手伸了过去,轻轻拍了两下狱卒的手背。随后他又焦急的问道:“那张俊没有任何证据,现在朝廷可有定岳家之罪?岳家怎么样了?”
宪这话一出,那狱卒瞬时便悲戚的大哭了起来,抽搐着答道:“那……那秦桧硬是凭着张俊莫须有的证词已将岳家父子定了罪了,岳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也已被逼的跳了井啊!!!”
“什么!!什么!!呵呵呵呵,哈哈哈哈?!他们竟然以莫须有的罪名,根本没有的证据将岳家定罪?!”宪躺在地上绝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