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夏寻想也没想便答道:“但仇不能这样报。”
“不都是报仇么?咋就不能这样报哩?”白绣问。
“额…”夏寻刮着鼻子,尴尬一笑深意道:“因为她只刺了我一剑并没向我吐口水,所以按理我也就只能刺他一剑,不能吐她口水了呀。”
“我晕…”
白绣顿时翻起白眼:“你真是一根筋。”
站白绣侧旁的藤兰好笑地伸出手来,拂上白绣的长发,道:“这不叫一根筋,这叫国士原则。但凡国士则皆不屑于苟且之阴谋,更何况余悠然可堪是他的当世劲敌呢?”
白绣不以为然,撅起嘴巴:“说白了还是一根筋咯。”
“呵呵…”
夏寻再一笑了之:“那你就当我是一根筋好了,反正我和她的恩怨你就别插手吧。”
“你是喜欢上她了吧?”
“咳咳咳!”
白绣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一话,顿时把旁人说得一愣,夏寻更被呛得生咳不止。但没等旁人有话,白绣便自个便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想来也不可能呵。芍药小师叔那么漂亮水灵,那疯女人却丑得连人都不敢见,我量你也不至于如此饥不择食吧?”
“咳咳…”
生咳仍旧,夏寻无语。
他是搞不明白,白绣的脑袋瓜到底是怎么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扯在一块的,居然能从恩怨直接就跳跃到情爱上去,思维跨度之大,就连夏寻天马行空弄谋时候都差距甚远啊。
“你的脑子想的都是些什么呀?”
“哟,想想都不给啊?”
“……”
时间流逝于闲语之间。
阴云渐散,晨阳爬上树梢。
许多身着灰袍的翰林儒者逐渐由内院走出,行入考场,其中还包括有数十位身着白衣祭袍的祭师,以及一位着大红袍的红衣祭师。行向西侧的白衣祭司,在朝见夏寻的时候,都不由狠狠瞪去一道想要吃人的目光,但也没多生事端。不久之后,国试文考的第一响钟声,便从翰林院的主殿楼顶清澈响起了。散落于四周的考生随之移步,相继步入考场,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去。夏寻一行人也同样,不一样的只是高台上那些监考官投向他们的目光不一样,是更多一份注意。
夏寻路过余悠然时看去了一眼,由于斗笠遮掩的缘故,他无法看清余悠然的神色,故没有对话,路过了便就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前后两人只隔着一纱屏风,互无言语,似路人不识。
大约半刻时长,考生基本全数落座,数里考场声息渐少,终鸦雀无声。着灰袍的翰林院监考官们首先走落高台,分列行入考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确认每位入座考生的身份与随身物件。非考场配备的笔墨纸砚一律没收,甚至连绣字衣稿或纸扇也不例外,宠物当然也不行…
“咯咯…”
“你干嘛!?”
“国试重地,除衣衫配件以外,一律不得携带,你的宠物需暂时收走。”
“你脑子泡水呐?猪能作弊吗?”
肃静忽被喧哗骂破,夏寻这头又出状况了。
缘始于监考官要收走白绣那只憨逗的小白猪,以白绣的性子又哪容得他放肆呀?以至于两人当下就争执了起来…
巡查白绣一列的是一位黄肤肃脸的老儒者,看他那一身整洁的灰袍和笔直的站姿,无须细看便知是位眼睛不容沙子的货色。
白绣紧抱着白猪不放,老儒也不想与她过多辩驳,直接伸手就要抢…
白绣顿时急了:“大胆!你想干嘛?”
“老夫职责所在,你赶紧把猪交出来。”
“放肆!你敢碰我,我就告诉我娘亲,先把你给拿了!”
“额…”
老儒显然是晓得白绣的身份,闻言罢手。
看他态度虽是有所忌惮,但却没有放弃的意思,只是掂量着该怎么拿猪罢。而此时,考场中央高台之上,两位端坐虎案的主考官见得骚动,互相接耳交流了几句,尔后着灰袍的长发中年男子便拿起案上的青绿竹简,挽手从高台走下。
来者是位熟人,原问天阁副阁主,今翰林院院正-余冠川。
他急步行入考场,来到白绣阁前,朝着相持不下的监考官稍稍使个眼色,遂笑看白绣道:“小绣,给师叔个面子如何?”
“哼…”白绣哼一声抬眼朝天,果断拒绝:“我不给。”
“呵呵。”
余冠川好笑起:“今日乃国考,是有规矩的,可不容你胡来哦。我看你还是把白玉交由我代为照看好。免得待会你会不好看。”
“哒哒哒…”
在余冠川说话的同时,守备在考场外围的带刀侍卫便迅速走过来数人,看架势是要软硬兼施。见得围过来的侍卫,白绣顿时是没了脾气。她虽然蛮横,可也不是哪都敢放肆的。
银牙切齿嘟嚷着骂一句:“叛徒!”
余冠川也不跟她一般见识,挽起袖子,出一手举过屏风,笑道:“随你怎么说,给我吧,师叔那正好还有些蔬果可以喂它。”
白绣是围在侧的侍卫,自知已事不可为,只好心不甘情不低地把小白猪从怀里抱出,交到余冠川的手上:“哼,要它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搁下狠话,白绣最后仍不忘再骂上两字:“叛徒!”
余冠川接过小白猪抱在怀中,空一手轻轻抚上它的背脊绒毛,没再多话,留下清淡一笑便转身离去。
“余院正。”
“……”
只是余冠川还没走出两步,侧旁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