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
一个风吹草动的的默契。
冷月幽光,
映巨剑阔刃成寒霜,凝视银枪。银枪似龙蛇吐信,戒备着巨象。巨象狰狞,绽红芒,照耀一隅夜色,以及那把拂尘藏剑。藏剑在等待着,那颗随时喋血的拳头。
“你确实很适合做一颗弃子。”
拳头逐渐伸起,对面的拂尘迎风后动。
雪白的银丝,带起这位道人的长眉与青丝,形成一道小小的丝浪,起起伏伏。参差在黑夜与红芒间,略显萧瑟凄凉。这感觉,就好比一直陷入泥泞沼泽中的羔羊,等待着死亡。
“但,你只是第一颗。”
呼…
狂风愈狂。
乌云逐渐收走了,冷月的最后一道幽光。
这一刻!
“死!”
“咚咚咚!!!”
乌云闭月,天地无光。
唯剩红芒与刃芒……
就在这一刻!
一声咆哮再起!人动了,拳动了,巨象也动了!
但见,夏渊大脚一蹋。蓄势多时的拳头,凶猛带着狂风万丈,轰出。
拳头出,红芒掠,他身后恐怖巨象,随着拳势所向,暴踏起数丈巨蹄,朝北奔踏!一脚落,大地崩裂与颤动。一脚起,九天回鸣与风行。风行、风破,石碎、石渐,似乎整片天地,都在为它的狂暴,而徒然颤抖!又如万军在戈壁冲杀,撕裂世间所有阻碍,无人能挡!
但它的目标,不是前方的拂尘藏剑!
而是,藏剑之后,那七位道人身后的那栋雄伟宫阙!
“疯了!”
“噌!”
“冲!”
“…”
紧接着,这座沉寂了一夜的纯阳道观,全都动了…
动的,是此间早已就绪的每一个人。动在一瞬之间!
地上,长眉道人两眼一沉,脸上死意顷刻酝酿到了极致。身后一把三丈剑影,随之显现。手中拂尘带藏剑携剑影,一剑刺出,直攻象腹!
身后,殿前,七位道人也是两眼一沉,脸上死意与前者不分上下,一样冷绝!七剑巨影随身起,七把拂尘成剑势,直刺象肘!
殿上,屋檐上。
“嗷!”
蓄势多时的龙胆银亮枪也动了!
银芒绽,龙出海,一头数丈粗的白龙随着银枪暴刺,由枪刃迸出。龙非龙,无爪有身,是蛟龙。而它那龙啸九天的一吼,却极具神龙的威武神韵,冷傲无比。一道狂龙出海,傲气化杀势汹涌,龙须成千丝流光穗,直奔象头两眼眉心处!
“哐啷啷~”
就在龙枪暴刺一刻,一旁等候多时的巨剑也动了。
它的动作很简单,却霸道狂猛至极!只是由上而下的一下劈斩。一道蕴含着毁灭气息的十丈巨剑剑影,便由九天之上,凌空显现。随着巨剑怒斩,剑影即刻化作奔雷一道,由九天劈落!力拔山河气盖世,破狂风,撕虚空,直斩银枪龙头!
除此之外,在这一瞬之间。还有很多人都动了…
比如!
在那看不到的雄伟宫阙之内,就有人在动!
一股极其寒冷的的能量气息,由宫阙之外,疯狂地朝着宫阙上下,汹涌凝结!虽然看不到这一下出手的是何物,或何人。但只要站在此间方圆数里之内的人,都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连空气都要冻结消尽的寒冷!
在这宫阙之内的出手者,必然是位道中高人!
另一边…
“靠!真疯了!”
“瞬!”
看不到的在殿里,看得到的,在纯阳道观正门外。
与夏渊同行而来的,那位圆脸大肚男子。就在道场声动,八方云涌迸绽一刻。他突然两眼一瞪,急色顷刻上涌。就像是生了什么天大的要紧事情一般。咒骂一声,脚踏白玉石砖,就是化作一枝疾箭残影,徒然迸出!直掠纯阳道场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一击拳出,神象暴踏。拂尘起,七剑出。白龙迸枪突,巨剑凌空斩。宫阙冰绽,门外箭掠。一招破一招,一环扣一环。此间所有动作,都似早已酝酿多时的默契。就在这一瞬之间,全都毫无征兆地爆了!
爆之突然,度之迅疾。
根本就不是人力可以阻挡。
在这样突然的爆之下,快与慢那都是丝毫之间。
快的是寒光凌冽,慢的…
唯有人…
是那位由纯阳门外,疾掠而入的男子。
但,他慢的不是度,而是距离。
前六者的距离,最远不过百丈上下。而他由纯阳正门到太极广场的距离,则有五百丈之遥。这天地大能者之间的过招,即便差一丈,便都是阴阳相隔的鸿沟。那就更莫说,相差的是四五百丈了。在这样的差距面前,且又是千钧一之际,估计也就只有脱了法则束缚的圣人,能有回天之力了。
可是,这位男子还不是圣人。
所以,也就慢了。
当他一步跨出百丈之时,天地已然变色!
该生的一切,已然生!
谁也阻止不了。
……
只见,寂夜长空之间!
“咚!!!”
“兒…”
一声撼动方圆千万里,响彻七千长安城的滔天巨响。
突然迸绽!那就宛如九天雷公的一声,怒吼暴雷!一声之下,方圆十里之内,泥石顷刻化波涛,大地尽成狂海起伏。碎石与坚石齐飞,荒草与枫树出土。你只要能看到的一切一切,在这一声之间,全部都被一道席卷而来的气浪,凌空轰起!
数丈、数十丈…
波澜惊涛,天地烟硝。
在这一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