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粮官叫苏宽,原来是统领一军五千人的幽州军校尉。因为统御不力,操练不勤,麾下士兵大部的作战技能不行,而差点被刘虞所罢免。幸好因为家中的势力不小,又与刘虞有些关系,刘虞这才没有罢退,而是改为察看留用,专门负责运粮一事。
但从苏宽现在所统率的五千大军及马匹车辆来看,苏宽似乎还颇受重用,直叫人莫名不解。
苏宽因为知晓何白在前几日的战绩,因此对几成光杆的何白没有半丝的不满,还对何白颇为友好。行军扎营都是同食同住,享受一样的待遇。
运粮大军这一路上十分平安,并未遇到有任何的险阻,想来是叛军本就势弱,不敢派出游骑四下游走劫掠。
这日运粮大军距离刘虞大军不过才大半日四十里的路程了,有可能遭遇到敌情,天色尚早,苏宽就下令当道下寨,近水安营,就于河边扎起营寨来。
何白站在近水的小山坡上向南眺望,在昏暗的黄昏下,什么也看不见。何白喃喃自语道:“明日午后就可以到达幽州大军处了,也不知敌我两军的战况如何了?”
一旁的苏宽笑道:“刘使君军纪严明,虚心纳建,又是以三万精兵对付四万乌合之众,胜负之势不难测知。只可惜天色已晚,马匹乏力,又恐遭贼,若不然我就赶去大军营寨里过年去了。”
是啊,又是一年的年关到了,今夜就是大年三十,明日就到了一八八年了,何白己经穿越到异世快三年时间了,好像依然一事无成,白白的浪费了时间与机会似的。
苏宽倒是心底宽广,然而何白却是显出了忧虑之色,因为刘虞的政治能力不错,治军能力也行,但这指挥作战的能力就太潮了。
在历史上,刘虞曾以十万大军去进攻公孙瓒的一万余军队,竟然被公孙瓒打得大败,最后竟连他本人都被生擒了。要不是公孙瓒本人最后也是失败者,此战都可以成为以少胜多的战例了。
何白于是说道:“叛贼张纯我倒不知,但那自称峭王的乌延,可不是一个易与之辈。他手下有数千乌桓突骑,战力颇强,大意的话,决对会战败的。”
苏宽大笑道:“何兄弟何必如此的杞人忧天,你区区一介别部司马,却去操心刘使君的事儿,实在不该。走,大营建好了,咱们一起回营喝酒去。”说着,就拉着何白向营中行去。
因为靠近刘虞的大军,今天又是大年三十,所以何白将武斗血骑大部召回,只留下了南方的一队三十骑继续探察敌情。全军聚在一起饮酒作乐,让武斗血骑们过一个汉人的新年。
只不过何白一军身负护卫之责,肉可吃,舞可跳,架可打,马奶酒可喝,但只准喝六分醉。武斗血骑知道何白的军纪很严,又都是奴隶的身份,不敢违背,各自依着自已的酒量拿酒,喝完便罢。因为其他的食物很多,武斗血骑们倒也过得十分开心。
何白没有心思跳舞,早早的就睡下了。然而在梦中,何白却梦见已军大营突然燃起了熊熊大火,扑天盖地的叛军冲破营寨,直杀而来。那凶狠狂暴的模样,顿时把何白从梦中惊醒。
何白发现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才松了一口长气。要知乘敌人过年,而发动突袭的战争,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若是他人领军,何白还不担心什么。但若是刘虞领兵,何白可不保证了。
何白感觉腹中尿急,于是走出帐外尿尿,然而刚刚在帐外放出水来,顿时被南方黑暗之中漫天的红光惊走了睡意,就连尿在了脚上都不在意了。
何白厉声大呼道:“全军戒备,武斗血骑集合,集合……”
宿于左近的武斗血骑听到何白的大嚎声,已习惯何白紧急集合的武斗血骑们,纷纷收拾起自已的衣服皮甲兵器行装,鱼跃的跑出帐外,齐齐的跑到何白身旁聚集,总共所花时间不过七分钟。
当他们同样见到了南方的红光时,立时知晓何白不是在打紧急集合,而是真的有紧急军情。
此时附近的汉兵纷纷出帐,睁着惺忪的双眼四望。而苏宽这才衣饰不整,慌慌张张的从一旁的大帐跑出,见到何白就惊问道:“怎么了?怎么了?何兄弟,是不是有贼劫营?还是大军夜惊了?”
大军在野外宿营,四周又有敌人时,最怕夜惊了。一旦夜惊,基本上就是士兵们自相惨杀,伤亡惨重的结果。更有可能会引起全军覆没。
不过这是旧式统军的结果,古代将领动不动就杀自已的士兵,士兵们在生活、思想上十分的压抑,那精神上的弦十分紧崩,一旦崩断,就是疯狂乱杀的后果。武斗血骑们自跟何白后,十分的快乐,倒也没有夜惊、夜啸的可能。
何白平复了心情,说道:“南方起火了。”
苏宽这才松了口气,拍拍胸膛笑道:“定是刘使君乘夜劫营,大破叛贼了。”
何白嘴角一抽,摇摇头道:“苏兄,你在营中好生的守营,明日就不要拨营南下了。若是遇见败兵,就烦你收拢一下吧。我这就要领兵南下了。”
苏宽这才惊觉的叫道:“什么?何兄弟,你是说刘使君反被叛军劫营打败了?”
何白苦笑道:“我去瞧瞧看,再派人通传给你结果。”
说完,何白就与付邢、成章领着武斗血骑们,赶着千匹战马出营了,多余的就留在运粮大军之中。
一路南下疾奔,不出十数里就见有两骑驱着十匹马匆匆的乘夜奔来,瞧见火把中何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