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玄转头看向刘演,脸上登时露出喜色,“大司马这是何意啊?快快请起!”话毕赶忙伸手前去搀扶刘演。
此刻刘演怎能起身,他连忙边叩头边道,“陛下,是臣管家不严,还望陛下能看在臣为国家社稷尽忠竭力的份上,饶过刘稷一条性命,如果可以,臣愿意辞去大司马之职,布衣还乡,日后家中儿女永世不得前往长安!”
想不到刘演为了同族兄弟竟然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这番情义自然是他人无法企及的,这也让刘玄十分感动。
“伯升大哥你不必多言,此事是我一人所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跟伯升大哥你毫无关系,也跟刘家人没有任何关系!”言罢,立即又对刘玄喝道,“皇帝老小子,你要是有种就立即砍了我刘稷的脑袋,拿我来威胁我伯升大哥算什么本事?”
其实刘玄本是看在刘演的份上已经动了恻隐之心,然朱鲔、王匡等人岂能给他机会。
“陛下,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对陛下出言不逊,加之又是抗旨不尊,如此大逆不道之人,陛下怎能将其留在身边?那岂不是养虎为患?”朱鲔赶忙给刘玄暗示,毕竟他已然看出刘玄的心思。
听此言,留言立即转头看向朱鲔等人,“素闻我刘演与几位大人不曾有过任何恩怨,你们为何始终苦苦相逼?难道非要讲我们逼上绝路吗?”
王匡笑道,“大司徒此话我等可不敢苟同,你我皆是同朝为官,这苦苦相逼可是从何说起啊?”说完,几人顿时得意的大笑起来。
刘演本想将他们种种行为揭露出来,怎奈没有确凿证据,就算公诸于世也会被人说成诬告。
处在其中的刘玄此刻虽说心有所动,然当下形式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他清楚若是自己优柔寡断,恐怕皇位不保,便立即心一横,“大司徒不必多言,这刘稷并非一次冒犯与朕,若朕再不将其绳之以法,恐怕日后还有何人尊重朕?”话到此处,手一挥,禁卫再次上前,就连朱鲔、王匡所带的士兵也都立即亮出兵刃来。
见此状,刘演已知此事无法挽回,立即拔出随身佩剑,怒道,“今日就算是我刘演死,也不会让你们动刘稷一根汗毛!”随后,在这监牢之中,刘演与众禁卫和士兵打在一处,怎奈寡不敌众,最终刘演同刘稷共同死于乱刀之下……
“大哥……大哥……”深夜,正于中军大帐之中熟睡的刘秀忽然被一阵恶梦惊醒,他在梦中梦到了他的大哥惨死。
醒来后,他额头的冷汗始终不退,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更加的强烈。
翌日,忽然有姐夫邓晨的书信前来,刘秀赶忙将书信打开一瞧,待阅读完毕,他险些昏了过去,幸好有军中副将及其他将士赶忙搀扶。
没错,他的梦境果然成真,大哥刘演已然身死,而其姐夫等人也是相继被莫须有的罪名夺去爵位与官职。
如此这般,犹如晴天霹雳,着实让刘秀难以接受。然其深知此番大哥刘演被害的真凶是何人,只是眼下自己羽翼未丰,加之这朱鲔、王匡等人势力庞大,就算是自己带着刘演的众将反出宛城,那也无法挽回大哥被杀之事以及当下于他们十分不利的局势。究竟未来的路该如何去走,刘秀此时的心中已然有些茫然。
经过三天三夜的不眠不休后,刘秀终于思考清楚,想出了一条绝佳之策;既然前方战事毫无进展,那刘秀正好也可以借此机会返回宛城向刘演谢罪,这样一来,只要刘家人一息尚存,便会有翻身报仇之日。
返回宛城,刘秀哪里不曾前去,只是一进城中便立即前往皇宫请罪。
“启奏陛下,微臣久久不能攻下父城等地,致使前方将士备受煎熬,乃臣之过也,还望陛下降旨,以治臣不利之罪!”刘秀赶忙叩。
刘玄听言倒是不禁笑道,“爱卿不必自责,这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在乎这一时成败,朕知道你是个将才!”话毕,立即起身来到刘秀跟前亲手将其扶起。
“刘秀啊,关于你大哥之事……”刘玄立即欲试探刘秀。
刘秀闻言赶忙道,“我大哥他虽然为人秉性淳厚,但却为人过于偏听偏信,且有私心过重,故有此番结果,是他自己所为,臣再次叩谢陛下善待我刘家众人,微臣此生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刘秀赶忙再拜。
想不到刘秀此番竟然没有丝毫埋怨刘玄之意,这不禁让他心中倍感惭愧,不过这刘玄始终身处于刘演与朱鲔等人之间,受两方利益之要挟,故疑心自然是十分严重,纵使刘秀这般说来他仍然还是不曾相信,于是便派诏狱暗中监视他。
当然这一点刘秀也是十分清楚,虽说他大哥刘演已死,但他既然已在刘玄面前表明态度,那便不能改变,即使服丧期间,刘秀都未曾前去为刘演守灵,只是一个人独自在家中整日看书、观花、赏月、饮酒等,至于刘演的部将他也都不曾前去接触,许多人因刘演被害后欲投其帐下,怎料他竟然闭门不见客,也不曾与任何人接触,这样一来,着实让刘玄相信了他是与其大哥是不同的。
“想不到这刘秀果然跟他大哥不同,看来是朕多虑了!”刘玄得知刘秀在家闭门不出的消息后甚是高兴,赶忙命常侍前去传旨。
“太常偏将军刘秀接旨!”随着传旨太监一声高喝,刘秀赶忙上前叩拜接旨。
“太常偏将军刘秀志虑忠纯,胆识过人,又擅兵事,实乃国之栋梁,朕深感欣慰,故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