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此话虽说有理,但此言我等却不敢苟同!”闻言,刘秀忽然迈步走上前来,“将士血洒疆场,冲锋陷阵,目的便是保家卫国,然我等既身为朝廷勋爵,自然要懂得民乃国之本也的道理,若我等不能善待百姓,反而对其强取豪夺,那同那王莽又有何异?再者,前方将士每日所食军粮,军队所需支出,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出自老百姓手中,如此之大功,我们反倒仍要向他们所要,如此岂不是养虎为患?”
此话一出,顿时让王匡无言以对,想不到往日自己的信条竟然就这样被刘秀全盘否定。这下可是着实让他彻底面上无光。
“那是……那是你们这些文人的说辞,我王匡天生就是个粗人,不懂得你们的那么多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我们卖命打仗,他们就得给我们报酬!”王匡有些支支吾吾,可见其已然是理亏词穷了。
眼见着自己的弟弟突然出口,身为大哥,刘演自然不能在一旁坐视不管,“我三弟说的极是,王爷着实应当加大军队管理,严格要求属下,否则一旦继续放纵下去,恐怕日后后患无穷,我想时间久了,陛下也自然不会不管的。”
王匡顿时被弄得无话可说,在那里迟疑了许久才又道,“行了,这是本王的‘家事’,用不着你们来管,既然皇上已经下旨,你们就好好的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吧!”说着,转身欲走。
刘稷忽然迈前一步,“把虎符交出来再走!”
说来自打进攻长安的旨意下达后,统领三军的虎符便一直在王匡的手中,可如今刘稷忽然提出索要,这自然引起王匡的强烈不满,“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跟本王要虎符!”
刘稷的暴脾气自然是压不住,可索要虎符之事自然由官员交接之时一并进行,尽管王匡接了圣旨却仍没有交出之意,纵使如此,也不能够由刘稷开口索要。
“退下!”刘演忽然一声怒喝。
刘稷涨红着脸,缓步后退。
“是本官管束不周,还望王爷恕罪!”刘演赶忙拱手向王匡致歉。
这下王匡可是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道“大司徒,都说你一向治军严明,想不到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冷哼一句,瞥了眼刘演后立即转身走开了。
想不到刘稷本是一句无心之言,却弄得刘氏兄弟二人再次陷入被动之中。
回到大营,刘演顿时将刘稷唤到跟前,“这般情况之下为何要如此莽撞?”
刘稷很不服气,“现如今皇帝那老小子把长安城交给了我们,那就是要王匡把兵权交出来,那虎符自然也是交接之物,凭什么他还一直留在手中?”
“你……”刘演刚要难,刘秀忽然道,“大哥勿恼,刘稷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原本我那番话已经让他无言以对,可是忽然索要虎符,那便是正中人家下怀了。”
“那你说该怎么办?”刘稷羞愧的低下了头。
邓晨在一旁摇头道,“本以为这王匡与他们会有所不同,如今看来果然是蛇鼠一窝。”
刘演道,“罢了,今日之事就此作罢,这索要虎符之事,由我与三弟负责就好,大家不必再继续担心。”
在中军大帐之中将当下长安形势分析片刻后,刘演便立即前去整顿军队,而至于那到长安城中仔细寻常并了解当地情况的事情,自然要落到刘秀的手中。
说完这边,咱们再来看看此时已然结束会面的王匡此刻的状态;他独自坐在桌前,心中很是恼怒,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后,立即狠狠将其掷于地上。
忽然有一女子快来到他的身边,“是谁惹得我们王爷不高兴了?”说着,又斟满一杯递给了王匡。
一饮而尽,王匡一把将女子拦入怀中,似乎一瞬间怒气全消,“今天碰到一群黄毛小子竟然胆敢教训本王!”
“竟然这么大胆子,那王爷还不派人将他拉出去杖毙?”女子面带吃惊之色。
王匡有些无奈,叹气道,“这处置朝廷命官可并非我一人说了算,而且他们手中还有圣旨,可是动不得的!”
说到这里,忽然忽然那女子神色闪烁不定,片刻后又道,“他们是哪里人啊,怎么听不出口音来?”
王匡撅起了嘴巴,让女子亲自喂了一口菜后才道,“他们是舂陵起义军的,领叫刘演,弟弟叫刘秀,还有那个今天跟本王要虎符的那小子叫刘稷,这帮人虽说都姓刘,可是究竟是不是刘氏皇族后裔的就不知道了。”说着眉毛轻挑,眼中露出戏谑之色后,一把将女子扑倒,随后门外的侍从便听到屋内传出阵阵的戏耍玩乐之声。
说来也是奇怪,这女子不仅躲在屏风后偷听众人谈话,竟然还在言语之中从王匡的口中得到了些许的消息,一个看似稍有姿色的女子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心机,着实让人奇怪不已。
翌日午时一刻,王匡军中传来消息有急事需要其前去处理,于是他便立即动身前往。
半个时辰后,忽然从府中又有一名仆人快从后面而去,神色有些慌张。
与此同时,刘秀带着刘稷正在长安城中巡视并想办法帮助当地的百姓恢复正常的生产经营生活。
“文叔,你和伯升大哥总是对他们忍让,难道就真的不怕他们变本加厉吗?”刘稷忽然问起此事。
刘秀笑道,“事前我便早已说过,我等是为了天下百姓能早日脱离王莽的暴政,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虽说他们诸般行径总是与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但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