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片刻,邓禹的目光开始在四周扫视起来,刘秀见其似乎在寻找些什么,便立即询问,“你可是有在找什么东西?”
邓禹怔了怔,忙道,“陛下,微臣总是感觉到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
听他这么一说,刘秀也不禁倍感奇怪,“你说的没错,朕也是有此感觉,只是这里毕竟人如此之多,难免会产生错觉也是有可能的。”
说话间,忽然邓禹注意到刚才那个大夏人正在他们不远处跟着他们。
看到这里,邓禹不由得将此事轻声告知刘秀。
刘秀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道,“没欢喜,他若是喜欢就由得他了。”
几个人在榷场整整转了五圈后方才离开。
待来到一处平原地带,忽然刘秀和众人都停下脚步,“出来吧,不用再跟着了,这一路上你难道不口渴吗?”话毕转向后面。
但见此时距离他们不远处那个大夏人还在跟着。
见状,那大夏人忽然转身边跑。
两名侍卫噌噌数步之后便立即追赶了上去,将其逮住。
重新带到刘秀的跟前,刘秀看了看他,“我们这里可没有大夏人,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你要是想说就说吧,我们洗耳恭听!”
“我只是想跟着你们,讨个活路……”那人忽然开口。
“什么?你竟然会说汉话!”邓禹有些错愕。
刘秀冷笑一声,“从你出现开始,我就知道你会说汉话。”话毕,刘秀来到其跟前,用手轻轻的提了提其身上的衣衫,“你身上的这种面料只有我们大汉才会生产,而你们是根本找不到这种物质,大夏也不出产这类的布料,当然手工艺也没有达到与大汉朝相媲美的境地,如此一看,你既然能够穿着我们大汉朝的商人出售的衣着,那自然是会懂得说汉话的。再说这边境榷场已经开放多年,就算是很少来往的吐火罗人也都会说上几句汉话,而你又岂能不会?”
那人缓缓低下头不再言语。
“说吧,你跟着我们倒地想要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刘秀又问。
思索片刻,那人缓缓的抬起头,“其实我是月氏人,只因最近国内动乱,而且又有匈奴人步步紧逼,我们很多人为了逃命都跑了出来,寻找个安生的日子……”
听他这么一说,刘秀倒是觉得有几分可信度,“那如今月氏的局势如何你倒是说说。”
“现在月氏国王的两位王子正在因为王位而大打出手,国内的很多其他的王子、公主和一些大臣们都纷纷加入了各自的阵营他们打起仗来根本不顾及我们这些百姓的死活……”话到此处,那人不由得落下泪来。
看到他落泪的样子,刘秀倒是点点头,“看来如今月氏的情况的确是有些复杂,再加上外面还有那么多的其他小国的人趁火打劫,可谓是内忧外患,情势令人堪忧啊!”话到此处,让人将其扶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罗布卡,本来是月氏的一名木匠。”那人自我介绍着。
刘秀伸手将其手腕拉到跟前,但见其双手掌中有厚茧,右手食指以及虎口处都要比左手宽,如此不难看出此人定然是常年右手握工具的,而且其手掌之上有多处红色疤痕,想来定然是做活之时被木头扎到了手留下的。
“你可曾还有什么家人?”刘秀又问。
罗布卡道,“我还有一个弟弟现在正在敦煌的一家商铺内打工。”
刘秀想了想,“既然这样,我们也正好要回敦煌,就把你的弟弟一块儿接出来吧。”
罗布卡顿时跪在地上连连叩谢。
回到敦煌城,来到了那家店铺当中,刘秀见到了罗布卡的弟弟,说来他这弟弟还真的是跟他相貌极为相似。
“哎哎哎,你们干什么啊?这小子在我店里打工,活还没干完你们就像带人走啊?”忽然那个店掌柜的模样的人赶忙叫住了他们。
邓禹忙道,“这位老板,我们是来接他回去的,因为之前不知道他在这里。所以还请你见谅。”当即递过去几两银子。
本以为那老板会收,却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不行,这人是我们这里的,已经签了卖身契的,你们岂能说带走走就带走?”
听到这句话,刘秀不由得皱起眉头,“我倒是想问问,这卖身契是何道理?”不由得看向那罗布卡的弟弟罗布古。
罗布古有些害怕,“我说只是在他这店里打工,可是他看我的手艺好就想要把我留在这里,还说必须要干满五年才能让我走……”
听他这一说,刘秀全然明白,迈步来到石桌跟钱仔细的瞧着,原来这罗布古是一个泥将,做陶子的手艺倒是非常的不错,“这契约是你们逼迫着孩子签的,竟然你们还有这般道理,如此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这样吧,我出钱,这个契约我买下了!”当即转头瞧了邓禹一眼,邓禹当即取出来一锭黄金,“这些只怕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些吧?”
想不到那店老板依旧不依不饶,“不行,以为那几个臭钱就像打发我?告诉你们,这卖身契可是白纸黑字在这摆着,你们想要用钱来买?不可能!”
一听这话,邓禹心中登时怒火丛生,上前便是一把将其揪了过来,高举双手便要打他。
刘秀立即阻道,“仲华!别动怒。这还不至于让你动手。”
与此同时,忽然从后堂走出来一个蒙面的男子,“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的想要打人是不是?在你们眼里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