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番之事,原本遭受冷落的郭圣通再次被刘秀报以青眼,在此番事情平定后,刘秀当即命人传召东海王刘疆入宫,令其整日只是位于宫中,没有圣旨不得随意出入,就连其母郭圣通之处都不得随意前去请安。
这日,始终无法忍受这被冷落之苦的郭圣通终于按捺不住,亲自来到御书房想要面见刘秀,可是常侍几番阻挡都是不得,无奈之下,他也只能将此事上报给刘秀。
“陛下,皇后娘娘已经在殿外吵闹了很久了,您看这……”话到此处,常侍不由得声音沉了下来,偷偷的瞧了一眼此时的刘秀。
面对这种情况,刘秀此刻倒是显得十分的平静,“罢了,你让她进来吧,朕正好有话要说。”
常侍领命赶忙前去将郭圣通请了进来。
“臣妾叩见皇上!”郭圣通虽说生气,但是这礼仪自然是没有忘记。
刘秀摇了摇手,“罢了,你此番前来倒也是是时候,朕有话要对你讲!”
听到刘秀有话要对她讲,郭圣通可是兴奋不已,立即竖起耳朵听着。
“此番因度田之事闹得举国暴动,朕深感自责,然此番刘疆身为太子,竟然无法对治下之地进行妥善管理,致使民怨四起,暴乱横行,百姓生活痛苦不堪,如此当中的责任你可知来于何处?”刘秀看着郭圣通道。
郭圣通摇了摇头,“臣妾不知。”
哼了一声,刘秀起身走了下来,迈步到郭圣通的跟前,“养不教父之过,儿子做的不对,朕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你这个做母亲的却是罪魁祸首!”话到此处,转身双手后背道,“当初朕便屡次告知你要教育好疆儿,将来他可是要继承大统,而你却是从小对他这般溺爱,以致他在封地四处横行,视朕的度田之策如草芥,如此,他眼中还有朕这皇帝,还有朕这个父亲吗?”话到此处,刘秀厉声喝道。
郭圣通这是第一次见到刘秀这般生气,当即跪了下来,“臣妾知错,还请陛下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你在后宫做的那些事情以为朕都不知道吗?当朕只是忙于政务无暇顾及后宫之事是吧?你可知就因为你的教子无方,酿成了东海、琅琊等地多大的祸患吗?你可知有多少的百姓因为暴乱而无家可归,有多少百姓因为暴乱而丢了性命。这岂是一句知错就能够抵消的?”话到此处,刘秀冷笑一声,“罢了,你回去吧,这些事情朕也不想再提。以后没有朕的旨意再敢胡搅蛮缠前来见朕,别怪朕对你无情。”话到此处,忽然常侍又跑了进来,“启禀陛下,国舅爷有要事启奏!”
刘秀只是应了一声,缓步回到了龙椅之上,而郭圣通依旧跪在那里兀自的流着泪。
郭况进来面圣,看到自己的姐姐正贵在那里哭泣,便知道定是受到了刘秀的责骂,但毕竟这是皇帝的家事,他自然是不敢多言,只是呈报了周折,“陛下,皖城一代有名为李广的妖人聚众造反,现已经闹得周围方圆百里内民不聊生,许多百姓纷纷逃亡异乡。”
看完奏章内容,刘秀低头思索片刻,当即道,“看来此事还没有结束。传旨,立即宣虎贲中郎将马援、骠骑将军段志进宫!”
常侍赶忙转身出去传旨。
半个时辰后,马援、段志赶到。
“此番皖城之乱实非小事,二位将军且带兵前去征讨,定要将那贼人绳之以法,且待当地百姓恢复正常生活秩序后再行回朝交旨便可!”刘秀立即对马援、段志二人道。
两人当即叩头领命。
“郭爱卿你此番上报有功,朕特着你为皖城安抚使,随二位将军一同前往,务必要在诛杀贼人后以最快的时间安抚好当地的百姓,不得有误!”郭况亦是赶忙领命。
建元十七年九月,马援、段志二人以两个月的时间将皖城收复。在此期间,洛阳亦是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刘秀宣召下令废后郭圣通,改立阴丽华为后。
此番圣旨一下众朝臣无人敢言。当然,他们心中都清楚此番刘疆荒淡刘秀的度田之策造成当地暴乱的事情乃是非常严重,虽说郭家乃是氏族大家,可是此番在度田暴乱一事发生后,亦是有参与其中,刘秀念及郭圣通的面子才不予以他们追究,此番郭圣通被废,他们自然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毕竟谁也不可能拿一个废后来冒险。
郭圣通一旦被废,郭家的势力便并没有而因此衰败;此番郭况同马援、段志前去平叛有功,被擢升为阳安侯,其家族从兄弟也有相应的提升。当然刘秀这般做自然是为了避免有人因郭家势力大衰而落井下石,若是如此,那实非他想看到的。
被立皇后,此时的阴丽华总算是看到了当年刘秀对自己所承诺的诺言,只是如今这般,她却并不高兴。
“你怎么了?为何变得愁眉不展?”刘秀来到阴丽华的跟前拉起她的手轻声问道。
阴丽华双眉颦蹙,“你这样做是不是未免有些……”
没待她说完,刘秀摇了摇头,“朕并非是针对他,只是她这个皇后着实是让朕难以接受,此人这般做作,可是有吕霍之风,此等之人岂能成为这母仪天下的皇后?”
阴丽华虽然也知道郭圣通平日里总是对自己多加刁难,可是毕竟这么多年相处下来,虽说彼此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却也是相伴着一起服侍刘秀这么多年,朋友之谊还是有的,眼看着朋友就这样远离自己,心中自然也是难免有些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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