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张印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刘演自然也不方便说什么,与刘秀回到府上,二人坐下来不由得重新商议。
“不知接下来他们准备要推举何人?难道真的要推举那个坊间传言的刘玄?”刘演很是好奇。
刘秀笑着道,“其实大哥不必太过在意。如今我等毕竟是寄人篱下,对方前来询问那便是给足了我们的薄面,而我们自然也不方便再多过言语,而且,此番有一件事情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何事?”刘演问起。
刘秀复道,“众所周知,王匡陈牧等人自然都是绿林出身,靠的是打家劫舍的本事,他们提出突然要拥立一人为皇帝,其目的无外乎就是想以此来划分利益。毕竟我们舂陵的起义军想来都是治军严明,而他们却是纵容下属,大肆包庇,如此一来便是没有任何的军纪,两下对比,我们自然显得更加不符合人家的条件,但他们又不愿意与我等撕破脸皮,免得被王莽的军队逐一击破,因此才相处这么一个法子来权衡。”
刘演恍然,“没错,三弟你说的极是。不过,想来自打我们与他们结盟,这大大小小的仗我们可是没少出力的。”
“就算如此,我们也不能居功自大,否则定会遭来他人猜忌。”刘秀依旧十分谨慎。
总是听着弟弟如此谨慎的言辞,刘演自然是口服心不服,“我们舂陵的这些将士不能纵使这样白出力气,否则让日后我又怎么对得起他们的父母和妻小呢?”
其实他所言之事刘秀又何尝不明白,但是毕竟眼下情势不容乐观,尽管王匡与陈牧等人虽与刘演结盟合并,但始终都还是人心隔肚皮,各自算盘打得清,加之当初双方成立起义军之时出发点便已然不同,所以处在分歧自然是在所难免。
就在众人都针对这推举之人十分纠结时,倒是有一人不得不暗自偷笑,那便是这个刘玄。
这个刘玄在平林军当中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平日里沉默寡言,对待将士和属下又都是热心肠,加之其又是刘氏宗亲,自然大家对他是礼敬三分的。
纵使如此,别看他平日总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但是,他这个人可是个“老油条”,在王匡和陈牧等人的身边买通了不少人,毕竟他清楚这些人都是出身草莽,且都惯于打家劫舍,凡事都是以利字当头,只要给足了利益,他们便是会服从办事的。
此时已然坐在屋内的刘玄虽然人在此处,心却早已经不在这边。
“圣公在想些什么呢?”平林军的另一个头目廖湛忽然走了进来。
刘玄赶忙一副十分憨厚的样子起身相迎,“廖将军有礼了,请恕圣公未能前往相迎。”
廖湛摆摆手,坐在椅子上笑着道,“无妨无妨,你我也都是平林军的老人儿了,自然不必见外。”说完,立刻敛容又问,“对了,大家最近在商议的事情你可曾听说?”
“商议的事情?不知时何事?”刘玄虽然心知肚明,但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
廖湛有些质疑的看着他,顿了顿,“不会吧,就是现在大伙推举一位皇帝的事情啊!”
“原来如此,只是此等要事恐怕还不是我这个身份卑微之人所能参与的,圣公还是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刘玄笑着挠挠头,装出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廖湛却摇头道,“你这么想可就错了,大家都知道你可是出身贵胄,正统的刘氏皇族,虽然平日里大伙都不说,那时因为都把你当兄弟,没见外而已了。”话到此处,廖湛忽然靠了过来,“现在大家都觉得你最为合适,不知道你觉得如何啊?”
“啊?这……这可使不得使不得……”说着,刘玄赶忙起身,后退两步,躬身一礼,连连拒绝。虽然他嘴上时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已然高兴不已。
廖湛看他的样子,顿觉十分好笑,只是劝慰了几句后便起身离开了。当然,尽管廖湛他们这般说,但是刘玄心中自然也是清楚,他们之所以会推举他为这一任皇帝,那便是因为他私下地没有任何的结党营私的行为,也没有投靠任何一人,只是凭借一点能力安守本分,这样能够的人也是他们最容易用来架空的人选。
待廖湛走后,刘玄站在窗前,兀自暗笑片刻后,不禁自语,“想我刘圣公不仅有命案在身,又是诈死之人,在旁人看来恐怕早已经名存实亡,想不到如今竟然也有机会当上皇帝,真是风水轮流转啊哈哈……”
尽管内心兴奋,但是毕竟他也算是究竟世俗之人,很多事情他都清楚,所以,就算知道真相,也自然不能喜形于色。当然,他这个人更多的,是喜欢收集各处的信息和发现每个人的性格特点,以此方便“对症下药”投其所好,这也是他自打来到平林军之后能一直稳坐针毡的原因之一。至于王匡、陈牧、刘演等人的的想法,自然也在他的掌控之中。毕竟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有经过了几天的商议,众人最终还是决定了下来。在最终商议之时,由王匡率先提出,“我想今天众位应该都清楚来这里的目的,那么,闲话不多说,今日我们便说说各自推举之人吧!”
王匡的人自然抢先提出要拥立刘玄,而陈牧、王瑛、张印等人也自然表示赞同,如此一来,三方已然有两方推举一人,如此轮到刘演之时,已然没有的选择了。
看到众人这般推崇刘玄,刘演自然心中不服气,刚要开口,刘秀立刻拉住了他,摇摇头,示意他要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