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申屠建转头看去,当即吃了一惊,“怎么是你?”
来人淡然笑道,“怎么?难道王爷是不想见到在下吗?”
申屠建起身来到跟前,躬身施礼,“次元兄既然都已经逃回河北,为何今日又返回长安啊?”让他没想到的,是来者竟然是已然逃到河北的李通。
李通道,“思念故人,特前来探望,难道王爷不欢迎吗?”
“那倒不是,只是你不害怕我立即让人把你抓起来交给皇上?”申屠建眼中露出些许杀意。
李通镇定自若,“王爷言重了,如果王爷想要抓我李次元,恐怕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已经下令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话毕,两人皆是仰头大笑起来。
待二人各自做下,李通又道,“素问王爷用兵之道亦是出神入化,不知为何此番出兵抗击赤眉,不用王爷呢?”
申屠建有些无奈的一笑,“只因我等手上可用之兵甚少,加之我申屠建为人不喜好争名夺利,所以这种出风头又不讨好的事情,还是让给别人吧!”
李通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不如这样,你我到街上闲逛些许,总好过在家中独自一人闷闷不乐的强,不知王爷以为如何?”
低头想了想,申屠建当即答应了,二人结伴走出王府,而两人的这般举动却是被朱鲔派出去监视他的人给看到了。
李通与申屠建二人于街上闲逛片刻后,申屠建忽然道,“次元兄此番前来找本王,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出来闲逛这么简单吧?”
“不错,王爷果然心思缜密!”说着,朝前方不远处的一家酒楼指去,“是有一个人想要见王爷,不知道王爷能否赏个脸呢?”
听此言,申屠建忽然止步不前,停驻片刻后,才道,“能够让你李次元亲自前来相邀,看样子此人定然是身份不低,看来今天我申屠建还真的是要见见此人不可了。”言罢,立即同李通前往那酒楼。
来到楼上一间包厢之内,此时正有一人端坐窗前,身旁有二人分侍左右。
“不知阁下请本王前来所为何事?”进来后,申屠建当即问道。
待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申屠建大吃一惊,“刘秀?你竟然还敢回到长安来?”他万万都没想到刘秀会亲自回到这里来,毕竟如今刘秀已然称帝,此等以身犯险之事自然是由别人去做才是,没想到他这个皇帝还依旧是如从前那般。
刘秀淡然笑道,“怎么?别人来得,我刘秀就来不得?”
申屠建摇摇头,“倒也不是,只是如今你已经是皇帝,此等事情还要亲力亲为,着实让人佩服。”
刘秀起身来到申屠建的跟前,“倒也无妨,若是能够事半功倍,秀以身赴死又有何妨?”
二人坐下后,刘秀当即直言,“既然王爷已经前来,那朕就明人不说暗话,如今刘玄已经大势已去,恐难有翻身的余地,若是王爷能够弃暗投明,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申屠建毫不犹豫,淡然笑道,“看来你还真的是小看我申屠建了。”
“喔?王爷此话怎讲?”刘秀好奇道。
“我申屠建既然已经入了更始的门,便不会再投二主,否则,那便是明珠暗投,想必这种能够背信弃义之人,你刘秀恐怕也不会相信这种人吧?”申屠建斩钉截铁的道。
听其言,刘秀当即仰头大笑起来;其实他早就知道申屠建与王匡等人乃是生死之交,曾经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情义自然是非他人所能比的。因而刘秀如何游说都是无用的。
“朕本以为这绿林军当中多是见利忘义之辈,想不到竟然还有王爷这般重情重义之人,今日朕算是大开眼界了!”刘秀点头笑道。
申屠建又道,“我想你此番前来除了要说服我投诚,想必还有另外一层目的吧?”
刘秀当即点头,“不愧是平氏王,果然是智慧过人。不错,今日前来,一则是想要请王爷加入,二则,若是王爷不肯,那我等虽说不能强求,但是至少也是该做些什么,如此千里迢迢,多少做些事情,也算是不虚此行了。”话毕,起身便走。
申屠建很是奇怪,想不通刘秀到底想要做什么,不过他隐隐的有种预感,似乎刘秀正在密谋着什么。
回到府上,申屠建赶忙请王凤、陈湛过来商议,得知消息的王、陈二人,立即下令全城搜查,想要尽快抓住刘秀等人,岂料刘秀等人早已经出城去了,待他们出兵搜查时,人都已然走远。
“他既然是来说服你投降不成,那又会做些什么呢?”王凤边嘟囔边思索着。
陈湛亦是想不通,“他人在长安,又如何能做的了什么呢?难不成他还能用翅膀飞到那个地方去不成?”
话到此处,忽然一个念头在申屠建的脑海中闪过,他顿时拍案而起,“糟糕,他们是真的有所动作了。”话毕,立即快步返回书房提笔便写了一封书信,并派人快马加鞭送往前线王匡的手中。
尽管申屠建已然意识到了刘秀的意图,不过此时已然晚矣;就在书信传递的同时,刘秀早已经埋伏在赤眉军和更始军双方前线的大军已然出击,让正处在调整期的王匡的大军触不及防,只是几个时辰,王匡所在的城池便当即被连根拔起,不得已之下,大军连续退守了三座城池,中间路程达到一百余里,而另一方面赤眉军的前线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以为是王匡的军队前来袭营,大军慌乱之下,被迫后退三十里,途中许多得病士兵因踩踏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