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无尘道士竟然低头深垂,双膝跪地,表情木讷,显然是一败涂地的样子。
其实就在刚才,邓禹早已经轻而易举的将他击败,只是那无尘道士始终不服,想要想办法扳回一局,表面上看似与邓禹不利,实则却是正中其下怀;若是能够在此多牵扯一段时间,那冯异就多了能够寻找刘秀的时间,如此何乐而不为呢?
“想不到我无尘修行这么多年,竟然不敌你这小子……”无尘声音低沉,有气无力。
邓禹得意的笑着,“那是当然了,我师父曾经说过,勤奋固然重要,但是还要靠天赋二号悟性,能看得出你很勤奋,但是你的悟性不够,我看你还是回去潜心苦练几十年吧!”话到此处,转身便走。
刚走两步,忽然想起适才无尘的话,止步又道,“对了,适才你说的话可还算数?”
无尘轻声道,“你放心吧,我无尘言出必践,从此回去永远不过问世间之事!”
邓禹很是满意,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待邓禹出来,赶忙找到了刘秀和冯异等人,并带领着他们很快离开了林子,回到了破庙当中。
此时的破庙当中伤员满地,郭圣通和丫鬟正在帮忙照顾伤员。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郭圣通见刘秀回来,顿时来到他跟前扑入怀中哽咽起来。
刘秀轻轻抚慰她的头,“我没事,你放心吧……”话未说完,由于他身上的鞭伤始终未曾做任何处理,有些失血过多,当即昏了过去。幸好那县令让人将城中的大夫都请来了。
翌日,刘秀缓缓醒转,此时他们都已然回到镇中,并入住那县令的府上。
“你去把这里的县令叫来……”刘秀醒来后便立即对郭圣通说道。
听此言,郭圣通有些不悦,“夫君失血过多,应当好好修养才是,为何唤那县令前来,莫不是有什么公事?”她虽这么说,其实内心当中还是因被刘秀抛下的事情难以释怀。
刘秀轻声道,“我自然是有要事询问,你快去便是……”
看到刘秀有气无力的样子,郭圣通虽是生气,但是她知道刘秀正值受伤,不能让他再动怒,遂只好动身前去。
此时冯异、邓禹正与那县令商量要事,不想此时刘秀醒来,便赶忙一同前去。
见了面,刘秀赶忙询问那县令,“县尹大人,此行县衙当中官兵可有伤亡?”
那县令摇头道,“有劳大人记挂,他们大多都是中了些瘴气,如今下官已经让大夫开了药,他们服了药回家休息几日便会没事的。”
“那些女子们可有送她们回家?”刘秀又问。
县令道,“我已经都都联系了他们的家人,现在都已经尽数返回家中了。”
听他这样一说,刘秀方才放心,心中的一块儿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刘秀休整片刻后,邓禹忽然道,“想不到那个道士还是个挺厉害的角色,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奉命前来的。”
冯异点头道,“我已经派人查过了,此人始终受命于王匡,替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听她这么一说,邓禹顿时有些后悔,“我对此人不甚了解,早知如此,我就不能放了他,索性将他杀了好了,至少可以为民除害。”
刘秀摇头道,“仲华不可,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赶尽杀绝,与人方便亦是自己方便,放他人一马自然也是放自己一马,何乐而不为?”
邓禹赶忙连连点头,“大哥说的是,只是那家伙当时说的很悬,我竟然相信了。”
“你呀,还是年轻,经历的少!”刘秀微笑道。
“那大哥的意思是你早都看出来了?”邓禹很是好奇。
刘秀点点头,“那是自然,表面上看去,他这般言辞凿凿的确没有问题,可是若将他前后所说内容连接起来便不难判断;也就是说,这离魂症既然是病人离魂,那他这道士在做法的时候就可以帮助其招魂,又岂会需要他人相助?”他这般说来,众人便都当即恍然。其实那些江湖骗子也大多是利用人们关切心急的心态,只要认真仔细去想,任何人都可以识破那些骗子的诡计。
讲明白了这当中的道理后,刘秀不由得又是叹气一声。
“文叔兄为何叹气?”冯异忽然问起。
刘秀道,“我叹那王匡等人这般处心积虑想要杀我,这般心计若是能够多用于抵御外敌,那又岂能有今日这般连连败退?”
公元24年冬,赤眉军一路挺进,很快便攻克武关、陆浑关两处要地,迫使一直沉迷酒色的刘玄不得不重新上朝,然此时朝中将领连连败退,无奈之下,他只好派比阳王王匡、襄邑王成丹以及抗威将军刘均分别据守河东、弘农两地,以保门面。毕竟这两地乃是这更始政权的门户之地,若是此地失守,便是门户大开之时,如此便是已然无还手之力。
尽管大将已然派去前线,然王匡在朝中与众人所结仇怨甚深,加之此时的刘玄害怕前线兵败过快,便赋予大司马赵萌调兵勘和,让其掌握长安所有兵马,如此一来,王匡便如同被断绝于外一般。另外,如今执掌大权的赵萌也已经得知刘玄的心思,想要借机除掉王匡,故在大军赶到前线后,赵萌便立即与成丹、刘均各修书一封,表明结盟之意。
然成丹和刘均都二人都清楚当下局势,只求自保,不与任何人结交,故他们都纷纷拒绝了赵萌之意。
收到二人的回信,赵萌心中很是愤怒,“好啊,竟然都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