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春想着,笑了笑,“如此就打扰了。”
房奉珍她可是不怕的,要知道她还有崔韵同李恬,一左一右的陪睡呢。
至于军报,他们的确是收到了前方探子的回报,说是吴王攻打了陈州,已经快要打到陈留了,一旦吴王打下陈留,那么陈州唾手可得,郑仁凯作为刺史,死路一条。
当然这样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对房奉珍说的。
房奉珍见贺知春不接茬儿,也不恼。虽然面带忧色,但仍是笑意盈盈,“是我多嘴了。殿下快些进来。”
贺知春毫不客气的走了进去,留下屋主人有些懵,结结巴巴的说道:“长安城的贵人们,也太豪放了吧,竟然男女同住一个院子,还一下子进去了三个,某滴个亲娘啊!”
崔九同杜怀恭都有些黑线,他们这些真正的郎君,已经彻底被遗忘在脑后了好吗?
自从出征,让那三个娘子挤作一堆,他们两个人,已经快连夫人的小手都拉不着了,天知道女人怎么有说不完的话。
崔九觉得自己深刻的领悟到了一个道理:
小郎君没有了小娘子,会惦记,百般不是滋味;小娘子没有了小郎君,一切如常,反倒越发的放飞自我,所以其实他们才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吧。
他想着,摆了摆手,“我们将军,可是小娘子。”
屋主惊讶的张开了嘴,“别说笑了,小娘子都能当将军了?”
屋主娘子围着围裙,风风火火的冲了出来,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你这厮还在这里叨叨什么,还不去烙饼子去?想要累死老娘我?小娘子怎么不能当将军了?我们大庆的太子,还是小娘子呢!”
“若不是老娘嫁给了你,说不定都要去长安城谋个官当当,赶紧的,麻溜的滚过去。”
站在门口的东宫守卫都抖了抖,这大嗓门子,厉害了!
崔九同杜怀恭对视了一眼,赶紧跟着英国公走了,“其实,我们娶的都是贤妻了。”
杜怀恭连忙点了点头。
走在一旁的英国公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巴掌拍在了杜怀恭的肩头上,“你不用勉强,某的女儿某自己知道,难为你了!”
崔九忍不住在心中嘀咕,杜怀恭没有娶到贤妻,但是他有一个讲道理的好岳父啊!
再看看他,一个犹如抽风猛虎的圣人岳父,一心想要将他抄家灭族。
一个阿俏就是最好的,凡事不好的都是你的错的,不辨是非偏心到了天际的司农岳父,外加三个舅兄天天盯着他,一有什么不对的苗头,就全家上阵,套了麻袋就打!
这么一想,他是造了什么孽啊!
真是要给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崔九想着,同杜怀恭一道儿,跟着普通的将士们挤作一堆,喝酒吹牛去了。
而关起门来的三人,则是坐在火炉边嘀嘀咕咕的说着话儿。
崔韵一口咬了一个白萝卜,“嘿,这萝卜甜得很啊,一点都不辣,你们快尝尝。”
贺知春同情的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说道:“阿韵,你已经不在高句丽了,你在大庆啊!你可以吃苹果和冻梨,还有柿饼以及柑橘……真的不用啃萝卜白菜了。”
崔韵无语,她吃了十多年大白菜的事,经常被贺知春拿出来说笑。
“苹果和梨太过金贵,穷苦的我就爱吃萝卜啊!”
李恬也是玩心大起,“没办法,我们老李家就是穷啊,尤其是我哥哥,有一个铜子他能花出去两个!阿韵,下一次我哥哥赚到了钱,一定让他买两根大白萝卜,让你吃一根,还有一个拿来搓脚。”
崔韵将萝卜一掰,往贺知春还有李恬嘴中一人塞了一块。
还别说,生吃白萝卜,还真的挺好吃的。
说话间,云霞走了进来,手中还提着一个食盒,“郑夫人让人送过来的,说是一些零嘴儿,给殿下吃着玩儿。”
贺知春勾了勾嘴角,“郑夫人有心了。”
她说着,揭开盖子一看,只见里头果然攒着满满当当的果子蜜饯还有干货。
“你去打听一下,房夫人从长安城出发有几日了?”
云霞一愣,点了点头,赶忙出去了。
崔韵伸手拿了一块干柿饼,嚼了嚼,“你怀疑郑家有问题?”
虽然崔夫人姓郑,但崔韵毕竟在家中待的时日太短,无论是对崔家还是郑家,感情都不深厚。
贺知春摇了摇头,“就是随口一问,说不定,人家还要同我们一道儿去陈州呢。”
说实在的,她自从知晓了郑观音的事情,的确是很怀疑她的堂兄,就潜藏在郑家,但是郑家乃是世家大族,到底谁才是,实在是犹如大海捞针,不是一日之功。
三人嘀咕了一会儿,便早早的洗漱歇息了。
翌日一大早,风雪已经停了,众人一人吃了些大饼,又饮了热汤,贺知春掏出一个大金锭子,递给了屋主娘子。
屋主娘子嬉笑眉开的,将那大金锭子放到嘴边咬了咬,越发的开心,对着贺知春说道:“小将军且等着,送你一些好东西。”
她说着,冲着下了地窖,不一会儿就提了个小坛子上来。
贺知春好奇的想要掀开盖子看一看:“这是什么?”
屋主娘子笑道,“昨儿个那个蘸饼子的酱,可好吃?”
贺知春点了点头,“十分美味,这个莫不就是?那真是太谢谢了。”
“这个揭开的时候,会臭气熏天,但不是坏了,你浇上一勺热油,那就香喷喷的了。”
但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