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等崔九感慨多久,下一幕的场景便让他傻了眼!
只见之前跳舞的那些小娘子,一个个的红了脸围到了贺知春跟前,叽叽喳喳的说道:“阿俏宛若小将军,如同天神降临。”
贺知春眨了眨眼,“小娘子舞姿非凡,天仙不过如此。”
那个说话的小娘子顿时脸色爆红,娇羞的跺了跺脚,不停的拿手在耳旁扇着风。
所以曾祖你到底教了阿俏什么啊!
尤其是那些年长一辈的郎君们,脸色更是不佳,虽然崔斗早已不在花丛中打滚,可是江湖上处处都还有他的传说。
遥想当年,祖辈们回忆自己个的血泪史,长安城几乎所有的小娘子心仪的不是崔斗便是智远大师。
年幼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年长的:恨不相逢未嫁时……
若不是崔斗后来被一个河东狮给收了,智远大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们这群人能不能被生出来,还是难说的事。
智远大师也就罢了,如今已经是得道高僧。
可是崔斗呢,见面就说:贫道观你面相,绿……
不用你观,看到你就觉得自己祖父的牌位都绿云罩顶。
现在他的嫡传弟子来了,还好是个小娘子……
若是个小郎君,他们的儿子可能都娶不着媳妇儿了。
贺知春对此一概不知,她只是觉得自己个已经把晋阳公主,长安公主,城阳公主得罪个遍了啊,总不是把全,那下次再来个关门打狗,她岂不是无法脱身?
总不能次次都靠崔九吧?
是以和颜悦色,嘴巴甜点那是必须的。
有了贺知春珠玉在前,其他的小娘子多数也对各种才艺展示兴致缺缺了,尤其是原本打算演奏乐器的,琵琶她们弹不过贺知春,古筝又抚不过高糯,还秀啥秀啊,别丢人现眼了。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伙儿才面红心跳的散了开来,三三两两的说起话来。
贺知春望着晋阳公主笑了笑,气得她简直要跳脚,这才心满意足起来。
就是要不留余地不留情面的气死你!
长乐公主见事到如今,也不能再刻意的为难贺知春了,她原本就是想着她的阿妹只能她自己欺负,怎么能让旁人欺负了去,这才纵容晋阳胡闹的。
如今看来,传言不虚,这个贺知春的确是崔斗的徒孙,邓康王的徒弟,明显是有高人悉心教导过的。
“去把那颗佛珠拿来,赠予贺家小娘子。”她想着,对着身旁的麽麽说道。
晋阳一听,急了眼,“阿姐,怎么可以把彩头给那个南蛮子?”
长乐瞪了她一眼,“别一口一个南蛮子,如今朝堂之中,南地士子多如牛毛,你再这样咋咋呼呼的,御史又该参你了。”
晋阳这才气鼓鼓的坐了下来,想着寻自己那一帮小娘子说话去。
侯将军府这几日门户紧闭,连侯玉今日都没有来,高糯也不在这边,晋阳一瞧,越发的生气,“阿姐我先回宫了。”
长乐瞧着她惨白的脸,到底还是心疼她一出生就身子弱,“你莫要气了,你若当真讨厌她,日后有的是机会。不久便有马球比赛,贺知春想必会加入平遥的队伍,你到时候把她们打得落花流水不就好了。”
她再一看到一旁的平遥,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何必处处欺负平遥,到底是咱们的亲妹妹,她这些年也不容易。”
晋阳一听,愤怒的站了起身,“那是她活该。她出生之时,壮得跟牛犊子一般,而我呢,像是一只要断气的小猫崽,父皇叫她什么,叫她天宝!我今日身子弱,都是拜她所赐。既然在外头了,又何必回来。”
“什么马球比赛,有何意思?我因为有气疾,一辈子都打不了马球!”
她说着,跺了跺脚,大步流星的朝着府门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喘,长乐瞧着,皱着某头,半晌都没有说话。
贺知春瞧在眼中,冲着贺知秋招了招手,“别听她的,她身子弱怪不得你。”
就算是一母双胎,知秋在肚中抢了她的生机,比她壮士,但那时候大家都不过是什么都不懂的婴儿,这也能够怪知秋?
真够可以的!
贺知秋点了点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阿姐你可真厉害。我原本也想上去抚筝的,可是被高姐姐抢先了。”
贺知春笑了笑,“嗯。高姐姐今儿个当真是多谢你出手相助了。”
高糯红着脸,回过神来,“叫我阿糯便是。我就是看不顾晋阳这样欺负人,就当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不过其实我不站出来,光凭你的鼓和琵琶也就够了。”
她说着,迟疑了片刻,问道:“听说你二哥封了县公可是真的?”
贺知春点了点头,“确有此事。不过二哥心不在仕途。高姐姐何有此问?”
高糯脸一红,“帮旁人打听的。你二哥如今可是长安城的香饽饽呢。”
贺知春和知秋都愣住了,什么香饽饽?
再一想,还真是。
贺知礼有爵位,从二品县公,虽然算不上一流的,但已经能入眼了;有钱,虽然不是长子,但是贺家的产业主要都是他打理啊;有貌,美绝长安城不是吹的!
而且他是次子啊,日后可是要分家单过的,再加上王氏还是继母,算不得什么正经婆婆。
一嫁过去便是县公夫人,夫君有钱有貌,上不用日日伺候公婆,下面只有一个迟早嫁出去的小姑子……
贺知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