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正民一连搬出了数尊大神,顾宏卫明知道他在摆威风,却也无可奈何。
没办法,军改天大,一旦东战被取消,他在南方这么多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稳定和时间,慢慢的把东战的权利过度到秦羿的手,这样他可以安然退居二线了。
然而,眼下的大局紧迫,要维稳谈何容易?
“秦将军,你们之间有什么梁子,可以军改之后再说。为大局顾虑,你现在立即把人交由他带走,这是命令!”顾宏卫盯着秦羿,威严下令道。
“我的秦侯大人,老总发话了,该放人了吧?”
一旁的古宏春又开始嘚瑟起来了,顾宏卫下令了,他秦侯再牛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得乖乖听令。
“何止是放人,我强烈要求秦长官为这次鲁莽的行为,向我们道歉。”
“否则,我必将在军事法庭控诉你们东战的严重违纪行为。”
纪正民得理不饶人,咄咄逼人道。
秦羿负手向天长笑了两声,转过身来道:“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耳朵不好使?”
“军区的人可以走,你们两个必须跟我走!”
“我想不用再强调一遍了吧。”
“顾老总,他分明没把你放在眼里,你看到了吧。”
“一个小小的军士敢冲撞你,还有没有军法,军纪了?”
纪正民没想到秦羿连顾宏卫的面子都不给,火冒三丈道。
“秦将军,放人!”顾宏卫走到秦羿的面前,铁青着脸,冷森道。
“他杀了人!”秦羿平静道。
“你们的私事,军改后再谈,还需要我重申吗?”顾宏卫道。
“他杀了武安县一百三十七口人,那些都是无辜的百姓!”
“老百姓的事,从来都不是私事!”
“我要放了他们,那些死去的乡亲不同意,苍天也不会答应!”
“所以,你的令,我不能听。”
秦羿冰冷的声音,铿锵如铁,满脸肃然、决绝!
“小义、大义你都分不清吗?”
“我是东战一号长官,你必须听令!”
顾宏卫心惊之余,仍是以大局为重,一旦东战取消,燕家务必对东战重新洗牌,到时候燕家的势力占据了东江流域,仅凭西南、东南两个老家伙,是绝对扛不住的,那时的天下真的该改写为燕了。
顾宏卫的据理力争,东战的存在,便是扼住了燕家南下的咽喉,这个位置他丢了,是千古罪人!
“何为大义、小义?”
“我只知道,如果有一天这个天下亡了,至少还有武安县城十三万百姓会与我一同并肩作战!”
“我要放了他们,整个江东、南方势必心寒,丧了天下人心,那才是小义!”
“如果你一定要让我听令,那好,从现在起,我不再属于东战!”
“你我再无下级关系,有什么事,让燕穆来找我是。”
秦羿傲然笑道。
哗哗!
所有大秦军的士兵同时摘下肩的军章,扔在了地,只佩戴大秦军的胸章,以示追随之志。
“你!”顾宏卫双眼圆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气晕过去。
“老总!”
警卫员连忙扶住了顾宏卫。
“我,我死不了。”
“好,从现在起,大秦军与东战再无关系。”
“纪正民你看到了,他不是我的人,这事我管不了,你还是找燕穆亲自向他下令吧。”
顾宏卫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岁,颓然苦笑了一声,背着手怒冲冲的走了。
他从来没想过能控制秦羿,甚至没把秦羿当成下属。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秦羿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会拆他的台。
当然他也心疼那些死去的百姓,也恨不得毙了古宏春,但他坚信,为一百三十七个百姓,乱了东战大局,是小义,是愚夫之见。
顾宏卫一走,原本还洋洋得意的古宏春顿时天地色变,心凉透顶,他太低估了秦侯的决心,这根本不是一个用世俗常理所能约束的人。
“带走!”
黄耀东冷冷摆手,两个士兵来扣住了古宏春。
“你不能带走,秦长官,有什么条件你尽管开,只要能放了宏春,我们可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纪正民也不敢再嚣张了,以商量的口吻,抻着头笑道。
“我想让塔山村一百三十七口人死而复生,你能满足吗?!”秦羿走到他面前,冷笑问道。
“这……”纪正民无语了。
“姑父,你救救我,他会杀人的,他会要我的命啊。”古宏春腿一软,赖在地,痛哭流涕道。
“我,我有燕穆老总的……”纪正民面对这位江东冷面王,很没底气的说道。
话音未落,黄耀东抬手是一记势大力沉的大耳刮子,怒喝道:“杀人偿命,亘古不变!你是首政孙先生来了,也休想保他。再敢啰嗦,老子一枪毙了你,麻溜给我滚出江东!”
纪正民仕途红人,自小在纪家豪门长大,贵若皇帝,何曾受过这种委屈。
这一巴掌打的他牙花子都碎了,眼泪哗哗直流,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但面对这群土匪一般的家伙,他打又打不过,身后的王牌又不好使,能奈何?
“小子,你,你敢打我,我记住你了!”
“这梁子我跟你们没完,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
纪正民脱下军帽,狠狠的砸在这片耻辱之地,恨然骂道。
“姑父,我……”古宏春仍想求救。
然而,纪正民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