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义能清楚的感受到,脚踏实地的感觉!
沉稳!实在!
仿佛整个人的脊梁柱也直了。
残了这么多年,秦义是脆弱的,他不可一世的才华、桀骜背后,隐藏着深深的自卑。
这也是哪怕在吴县已经开公司的大哥来找他,他选择了避而不见!
因为,他不想让兄长看到自己是个废人,更不像成为他们的累赘!
既然当初选择了苦难,为何不一直把这种苦难背负下去呢?
而如今,他终于找回来了再世为人的感觉。
苍天!
义今日是走了什么运,竟然能得到秦侯妙手回春!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这世再没有秦瘸子!”
秦羿冷视众人,傲然道。
众人目睹了秦羿妙手回春一幕,谁还敢乱嚼舌头,虽然目前还不知道秦义与秦侯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赶紧纷纷向秦义道喜。
“他算不是个瘸子,那也是个一不值的废物!”
“一个连房租,连生活费都拿不出来的人,怎么配的我妹妹?”
刘宏依然不服。
他还不信了,在秦侯心目,堂堂一方总经理,不过一个瘸子。
“你说他是个废物?”
“他远你要有才华,远你要富有?”
“尹少!”
秦羿微微一笑,看向尹凡。
尹凡点了点头,冲众人道:“众人画展开始了,咱们不妨一边观画,慢慢畅聊吧。”
众人知道这里边还有戏,连忙称是,往水月长廊走了过去。
水月廊是每次画展最有名气的画师作品!
然而,这次让众人意外的是,这些作品竟然都是无名之作,没有任何署名。
这次来参会的,除了画坛的人,更多的是一些官商要员!
说白了是来跟画师们互相捧场,官员们附庸风雅,只有少数人是真正为寻画而来。
此刻,见到这些无名之画,一个个也瞧不出个好丑,只能是这么僵着,等待那些真正的大师释疑。
“各位,既然是品画,总得有个高低之分,现在我请齐大师出来做个见证人吧。”
尹少朗声笑道。
“哟,齐大千大师也来了,这可真是稀罕事。”
“是啊,他老人家都亲自来了,这画的价值想必低不了!”
“指不定是给谁来站台了呢!”
……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咦,这,这不是我的画吗?怎么都在这?”
“嫣嫣,你!”
秦义放眼望去,最尊贵的水月廊,精修裱装的画卷全都是自己的,不禁暗自惊诧。
“义,对不起,是我善做主张,把你的画拿到了这来!”
“你不是一直想证明自己吗?今儿行家都来了,这些画又没有署名,是该让那些看轻你的人,大开眼界了!”
刘嫣挽着他的手,轻声笑道。
秦义深知她的良苦用心,用力牵劳她的手,点了点头。
“咳咳!”
齐大千背着手,缓缓从里边走了出来,迎着众人的问候声,拱手示礼。
“各位,品品吧,谷女士,你是本地画协的名人,你来说说吧。”
齐大千抚须淡然笑道。
谷秋萍没想到,齐大千第一个点名的是她,心下大喜不已。
她在云州、江东是有点小名气,但在华夏影响力却微乎其微。
齐大千作为画坛领袖,哪怕只是点名,对谷秋萍来说,也是莫大的认可。
“是,齐大师!”
谷秋萍恭敬应命。
说完,挨着画卷一幅幅的看了起来,她毕竟还是有点功力的,但见画意苍凉、壮阔,肃杀凛然,傲风扑面而来,心头不禁暗自一惊。
这似乎与秦义此前的画风骨有几分相似!
只是秦义乃是卑贱之人,他的画怎么可能摆到水月长廊,还能让齐大千瞧眼,这事有点悬。
“如何?”
齐大千问道。
“此画意境深远,悲壮辽阔,肃杀如冬,神藏于简,堪称一绝!”
谷秋萍想了想,如实回答。
“嗯!”
齐大千面色波澜不显,微微点了点头,让人难以判断出他的真实情绪。
“义,看到了没,我妈其实对你还是很认可的。”
刘嫣欣然笑道。
“范仲明,你是陈大志的弟子吧?”
齐大千抚须问道。
“是,齐大师!”
范仲明这会儿也不敢托大了,恭恭敬敬道。
“陈大志曾在我门下学过几天,严格来说,老夫还算你师公!”
“你作为江东画协会长,在江东画坛最具说服力,你来评评!”
齐大千道。
“嗯,学生觉的这画虽然到不了国手级别,但也相差不远了,关键是这种风骨,现在一般人很难再有了!”
“正所谓,苦难磨志坚,冰雪出寒梅!这些画的价值非寻常啊!”
范仲明认真点评道。
“嗯!”
齐大千依旧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没错,两位点评的恰到好处,今儿大家都在,不如一起来给它们估估价如何?”
齐大千又道。
“能得到齐老认同,这些画,每一幅少说也得五十万起吧!”
谷秋萍道。
“呵呵,五十万?”
“小谷啊,你的见识太浅薄了,齐大师都出来站台了,哪怕这是一张白纸,起码得是百万起。”
范仲明感叹道。
“我出一百二十万!”
“我出一百五十万!”
……
“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