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亦有心一试你如今的能耐,指教了!”
交易近成未成,龙鳞将失未失。不容烽火关键出错,一页书倏然身移影幻,原地仅留尘烟弥漫,五指如山巍然扣落,骤然立身两者之间,妙至毫巅分开辟界战神与黑罪孔雀。
各怀顶尖绝艺,辟界战神眸眼无惧,浩瀚掌功昂然迎上。弁袭君见状冷眉一肃,却未即刻出手,反将掌心龙鳞飘然一送。惊见墨衫翩然疾化而返,辟界战神一体两分虚晃一招,灵妙腾挪已将龙鳞夺在手中。
“你真要与我在此分出生死,梵天前辈?”
五莲克金身,杀刃逼死门。一页书沉运至纯佛元誓求夺物,辟界战神目标达成立回凌厉之剑。光暗交错,两股水火不容的极限之力于焉爆发,剑裂长空留虹,气震山河摇撼。但纵乾坤翻覆未止,二人立身风暴中央却是纹丝不动,互不让步各逞神能,短时间内自是难分轩轾。
不过,僵持关头,暗觉一页书佛元汹涌淳厚,辟界战神若有所思,竟不顾反噬可能突一撤剑,放任无匹罡气扫荡八荒,任其余劲击打在不灭金身之上,接着翻袖再将龙鳞取在手心,迅不及闪再度抬臂双掌催极进逼,十指紧扣轰然动霆一决内元高下。
“现在与我两败俱伤,你们就再无机会了。”
“嗯……”
貌若平常的正面对决下,无半点波动影响周遭。暗敛的无俦雄力竟是固若金汤,难渗彼此真气分毫。纵使五莲皆备,一页书心忖要胜当下的辟界战神,亦然绝非轻而易举。而五莲之力若失,天下再无抗衡波旬之能。纵使烽火关键威可通天彻地,却也需要一页书亲身驾驭,自不能贸然犯险。
权衡其中轻重,又见辟界战神欲借双方夹击之力摧毁龙鳞碎片,梵天圆瞪之目稍凝怒光,仍无分毫示弱心思,脑思一变如有所悟,猛地加催浑然圣气,惊天一爆泥石纷然,竟是强行终止此役。
“你,好自为之。”
空气中飘散的点点金色碎屑,似在宣示正面交锋的最终结果。然而不知为何,一页书仿佛全无懊恼,镇定如常地一甩拂尘披肩,平平淡淡留下一句劝词即刻拔空远去。
简单五字响在耳畔,饶是一旁的黑罪孔雀城府深沉,一时间却也参详不透,刚才梵天因何不顾龙鳞,反顺辟界战神之意勃发雄厚元功将之击毁。但与佛门牵扯不深,弁袭君此刻心悬,却也唯有杜舞雩一人而已……
“你就这样看他离开?”
“魔佛天威莫测,我何必冒玉石俱焚的风险杀一页书呢?”
“算是合情合理的解释。”
无心关注欲界部署,黑罪孔雀略作敷衍,遂开门见山道:“吾将龙鳞送你是为一桩交易。”
“喔,夺回逆海崇帆的主导权?”
“无此必要。吾在,潜欲就在。弁袭君只想请你帮助复生一个人,或者提供相应的线索。”
“复生?”
乍闻诧异之讯,辟界战神心思莫名,反问道:“凭你的神迹奇法,找不到复活别人的方式么?”
“令人心痛的是,背离神意的祸风行,吾拯救不了。”如若不觉语中奚落,弁袭君沉痛亦应。
“杜舞雩……是谁杀了他?”
“古陵逝烟与暴雨心奴。”
“他们?”
宛若全不在乎复生之人身份,辟界战神目光一转淡然回道:“复生之术虽是艰难,在苦境却也并不少见。但无论怎样说,代价都是异常庞大。深谙此点的你,理当有所觉悟。”
“当然。只要你能复活祸风行,便能换得吾永恒的友谊。”
“友谊太空虚了。”
似不赞同,辟界战神摇了摇头,凝神正对黑罪孔雀,陡地又爽快提出自身要求:“不管怎样,你先随我回一趟欲界,如何?”
思及对方能为,本无玩弄诓骗把戏的必要。而纵使是龙潭虎穴,弁袭君为复生一剑风徽,却也无所畏惧,深思过后遂颔首跟上。
“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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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风渺渺,空幽孤绝。丹炉香烟未熄,盘膝打坐的人,刚刚送走天时耗尽魂归时间城的四智武童,心绪渐转安宁思考着未来方针。蓦觉清风乍起,鷇音子白眉轻颤,忽地站起身来望向归人:“前辈回来了?”
“可惜,未能取得最后一片龙鳞。”
“嗯……果然有闻人然在,欲界的行动不会落后于咱们。”
眼前局面早在预料之内,鷇音子并不气馁,顿了顿来回踱了几步问询完当时详情,随后一挑英眉道:“前辈与他之间胜算几何?”
“至多五五。”
“这,怎会?”
“五莲之力虽能克制波旬所赐之金身。但,闻人然当下根基已越人限,更怀应劫异剑。吾亦无法速战速决。而若拖入鏖战,其中变数,难以预估。”
唯有坦诚商议,方能务求稳妥。在鷇音子的面前,一页书从未想过要在此刻隐瞒,认真非常地续道:“眼下确是一个异常艰难的局面。除吾以外,你们任何人对上他,都不会有超过三分胜算。”
“吾省得。”
不利的言辞乘风刮耳,仿佛周遭空气都清冷了不少。并不认为梵天会无聊到自夸,丹华抱一闻言心头倏沉,不由甚感棘手:“前辈不能与闻人然交手,否则将无人对抗波旬。至于缺少的一片龙鳞,虽令烽火关键难竟全功,却也无关大局。而有超轶主在……吾会请他竭尽可能弥补其中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