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童贯二人相看了一眼,心下均是大喜。自从将种师道槛送京师后,军中又有夏国入侵的流言,眼看着士气一日日低落下去,就连平时彪悍无比的西军,也没有求战的。
靠着这群装死狗的西军,又如何复燕?
眼看着复燕之事要泡汤了,谁料到耶律大石又跳了出来,扬言只要你肯给我职位,我便里应外合帮你干掉萧干大部分军队。
朝廷的职位又不要本钱,抛一个职位出来,便能引得辽人狗咬狗,自己只需要坐收其成即可,二人又如何不心动?
虽说如此,奈何幽州节度使一直至关紧要,二人不敢轻许。不过既然是王叶前来,又是另一番景象,既然是自己人嘛,自然知道耶律大石的底线,此事可稍后慢慢商议。
童贯到底是军务出身,闻言便开口道:“这萧严引得多少军马南下?”
王叶便开口道:“当在万人以上,皆为辽军精锐骑兵。”
童贯便继续开口道:“耶律大石既言联手以破萧严,又当如何联手?”
王叶便开口道:“此事繁复,且容下官细细分说。自上次误会,耶律大石率军投诚之时,恰逢杨可世作乱,不得已之下便领军冲阵,谁料得拘押得朝廷五万大军。萧干闻听得此消息,以为耶律大石大破朝廷精锐,便命萧严领得精锐南下,欲要先击败朝廷大军,然后自可一意对抗北面金人。”
如今辽国腹背受敌,自是狼狈不堪,唯有先击退一路敌军,方能全力对付另外一路,这也符合兵法之道。童贯听得此话,心中并未生疑,点了点头,示意王叶继续。
到了这里,王叶反倒开始拿捏了,装作犹豫了半晌,这才开口道:“接下来之事皆为辽军机密,下官此次前来之时,耶律大石曾繁复叮嘱,若是二位大人未曾答应其官职,不肯联手以破萧严,此机密万万不可透露。”
见得王叶拿捏,二人反倒更加相信此事。但下蔡攸便作色道:“休忘自己身份,尔亦朝廷官员。”
王叶继续装作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道:“二位大人见谅,以下官之意,耶律大石所求之幽州节度使,似可答应。”
童贯同蔡攸耳语了一阵,便开口道:“耶律大石若求他官,自是容易,即便职位再高些许也无妨,我等自能求得官家点头。唯有幽州节度使一职不可,耶律大石身为辽人,且深得人心,若是再主政辽地,他日恐有不测之祸。你且如实说来,耶律大石是否非此官不可?”
王叶开口道:“下官前来之时,耶律大石亦曾反复叮嘱,必求此职。”
听得耶律大石态度坚决,二人越发的相信是自己在求耶律大石,不是耶律大石在求自己。
当下童贯便开口道:“如此倒是难办!”复将目光投降蔡攸,兹事体大,自己做不了主,想请蔡攸作主。
王叶却笑了笑,压低声音开口道:“依下官之意,二位大人尽管答应。二位大人久居朝堂,自知我大宋官职之中有‘遥领’、‘实授’之别。耶律大石既未求实授幽州节度使之职,到时予其遥领幽州节度使之衔既可。”
蔡攸、童贯二人相视一笑,这也是个办法,所谓的遥领幽州节度使,意思是享受与幽州节度使同等待遇。虽有节度使的名头,实际上幽州的事情,和耶律大石半点关系也没有。如此自是无碍,二人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又见得王叶连耶律大石都算计,如此王叶对宋国朝廷的忠心,自是无疑。
见得二人点头,王叶便继续开口道:“如今二位大人顿兵雄州。唯有雄州城池坚固,若二位大人坚守不出,辽人也拿雄州无可奈何。故此萧干便定下计策,假作与耶律大石不和,欲同宋军联手,共破耶律大石。只要诱得朝廷大军出城,彼自可于野战破之。”
只此一席话,便将萧严联手宋人的道路基本给堵上了。
如此一来,即便萧严派人前来联络宋人,宋人一时半会也不敢答应。方才自己已经表明得对宋国朝廷的忠心,且自己身处辽军之中,自然知道辽军内幕,说不定到时二人还会将此事垂询自己。
堂上二人相看了一眼,同时感概萧干阴险,若非耶律大石早已投诚,再有王叶前来戳穿此事,自己说不定还真会上当。
于是童贯便开口道:“耶律大石既欲联手共破萧言,又欲如何行事?”
如今西军又开始集体撞死狗,战力实在拿不出手。
王叶便开口道:“萧严既要装作耶律大石不和,自会入驻新城,不肯南下。再使人前来与二位大人联络,只言联手共破耶律大石。请大人领军出城攻打。待到雄州兵力空虚,彼自可使一军乘机偷城,主力同耶律大石联手,野战破我大军。如此不妨将计就计。待到萧严遣人前来联手之时,二位大人不妨应下。到时稍稍派出数千士卒佯攻耶律大石,主力自当谨守雄州,如此全无风险。至于萧严所部,只要诱过河来,李睿德李大人自有计策破之。”
以后还要回宋国坑蒙拐骗,故此给辽军出献策的事情,王叶一向是栽赃给李睿德。
蔡攸二人又是密谈了几句,大军野战不行,论到守城,那自是一等一的,哪怕如今士气低落。只要大军不出雄州,便一丝风险也无。至于派得数千士卒出来,到时候挑选一批老弱病残的地方军队便可。胜了自是大喜,败了也能乘机丢掉包袱,影响不了大局。
童贯又开口道:“如今耶律大石所部几何?”
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