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过捅人一刀,不如对吊一脚。
阎应元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在他连射掉两名执旗清兵后,那原本汹涌的攻势顿时弱了下来。
旗帜的用途不仅仅是用来充门面的,更是用来为大军指引进攻方向,以及发号施令。
旗帜不在,再多的军队,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迷茫的不知方向。
继而军心动摇,阵容大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阎应元的箭术很高,打仗的方向也很明确,几乎以一己之力,捏碎了鞑清的蛋蛋,帮助还在傻眼的黄得功解除了北城门严峻的守城形式。
黄得功是很惊奇,他确实没想到阎应元的箭法如此出神入化,更没想到,话不多的阎应元,对于战争拿捏的很准。
“阎总兵箭法真是高超,令本将钦佩不已。”现在的黄得功才真正的将阎应元当做了比他能力还要强的大将。
这是对于强者的敬畏。
据说他原本只是一个八竿子打不到边县城的典史,乃是新皇特下诏书超擢上来的总兵……却显示出如此强大的能力。
那位未曾见过的圣上,识人,用人的手段,又是怎样的逆天。
“侥幸罢了。”阎应元面无表情,仿佛连中两元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黄得功尴尬的笑了笑,这人真是厉害……但是有点闷骚啊。
……
却说鞑清的前锋攻击被钝化后,鞑清军一方并不是无动于衷,很快便有将领亲自压阵带头冲锋。
以图挽回因为旗帜倒下,而被动摇的士气。
城楼上的阎应元看到后,不慌不忙,舔了一口手指,迎入向虚空。
涌动的气流让他约摸的估算了下现在的风向,西北风三到四级,最低气温……哦,这个算不出来,总之还好。
确定了风向。
阎应元再次弯弓搭箭,拉了个满月,嗖的一声,破空而出。
抖动的箭身,划出了弧形。
嗤的一声,射中了那名带头冲锋的鞑清将领的面部。
鞑将应声而倒。
嘶。
黄得功倒吸一口冷气。
老实说,你他妈的是不是开了锁头挂!我要举报了!
“和西城门一样,这些鞑子的旗兵一死,便会有什么加喇章京带头冲锋,呵,他们的战术似乎都是一样的。”阎应元挠了挠头,一脸无辜的对黄得功说道。
黄得功,痴呆在原地,看了眼阎应元,又望向了那个被拖走的鞑子将领。
吞了吞口水道。“那不是加喇章京,是霉了章京?”
“霉了章京?”阎应元皱了皱眉头,继而问道。“哪个大?”
闹了半天,和鞑清都干上了,阎应元竟然连鞑清的武官体系都没摸清楚。
“霉了章京比加喇章京大一级。”黄得功对于阎应元的呆萌是哭笑不得。
直到身旁的士兵高兴的指着城外道。“鞑清鸣金了!”
在连损旗手和一名章京的情况下,鞑清军无疑意识到了这一次的攻城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至少需要暂时休整,不然继续下去毫无意义。
立刻停止了对北城门的攻击。
黄得功松了一口气,这一次的守城,几乎都是阎应元的功劳,正想要想他道谢一番。
阎应元却向黄得功告辞。“其他门不知情况如何,应元不得久居此地。”
解了北城门的危急后,也没有留在此地的必要,阎应元心系的是整个通州,而并非一门的得失。
看着阎应元离开的身影,黄得功也唯有赞叹……真神人啊。
五月二十一日的攻城战,鞑清一方并没有占得任何便宜。
传说通州城内有个很厉害的人,弓术了得,射谁谁怀孕。
对此阿济格是嗤之以鼻的,第一天没能打下通州,也并不出所料,毕竟……作为他们的杀手锏,那威力强大的红夷大炮才是攻城利器,通州城小,城墙又薄,摧毁了城墙,哪怕是里面的守军再强悍也无济于事。
他倒想知道,这黄得功和马万里到底又多大胆子,还高来送死。
……
另一方面,通州城第一天的胜利,让城内守军都极为鼓舞。
晚上的时候,甚至还设宴庆祝这次找胜,不过论其功绩的话,毫无疑问的阎应元当属第一。
对此哪怕是对阎应元颇有微词的马万里也不得不佩服。
以茶代酒,敬了阎应元一杯后,之前的矛盾,也算是释然了。
“老阎,真没想到你还真有一套,三箭定乾坤,堪比唐时的薛仁贵啊。”
“届时圣上若闻此功,加官进爵不在话下了。”
“那某人倒不敢想。”阎应元平静的夹了一道菜放到嘴里。“不过身为大明臣民理应尽的本分罢了。”
说到此,阎应元竟然是哭了起来。
黄得功和马万里看着颇有感慨,身为大明的臣民,又怎能被被国家的兴衰所触动。
江山离乱,百姓失所。
阎应元虽然看起来是个粗人,但感情似乎也很细腻。
“阎总兵莫非感怀家国困境而涕?”
“不。”阎应元咀嚼着嘴里的菜。“只是许久不回家乡,这酱豆腐还是以前的味道啊,可以家母不在,不能食之,故而伤心。”
……
五月二十二。
行速缓慢的火炮部队被调集到了通州城。
面对无数黑洞洞的炮口,黄得功忧心忡忡。
当初在固安便是败于大炮之下……
如今在通州,恐怕也将被火炮洞开。
有着火炮的鞑清军,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