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虽知马行涛生前有诸多不对,但还是尽力争辩。
宁清道“师傅传你《大衍诀》前可有问你是否自愿?教导你时又是否尽心尽力?师傅为你传道授业解惑,就算他有诸多不对,但也毕竟是你的师傅,是你的恩人。而你现在所作所为,又岂是一个弟子该有的作为?”
司徒跃对宁清的争辩却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神态倨傲道“现在他已经不是我的师傅了,我现在的师傅是吴长老,现在我便要前去拜见我的新师傅,至于马行涛是否入土又与我何干?”
宁清对于司徒跃的这番言辞再也忍受不住“今日你若留下为师傅守灵便好,若不留下我便打到你留下!”
宁清气急之下,祭出自己的法器‘大衍令’,‘大衍令’一经出现便悬浮在宁清头顶不停的盘旋,一层赤红色的灵光在屋里荡漾开来,照映在这正堂里显得格外夺目妖冶。
司徒跃对于宁清祭出的‘大衍令’视若无睹,有恃无恐的说道“你敢打么?你打了就不怕我的新师傅找你算账?”
说完司徒跃便转身欲走,身姿决然,巍然不动!
“找打!”
宁清见司徒跃不听告诫,依旧要走,气急之下便手中掐诀,御使‘大衍令’朝司徒跃后背打去。
对于‘大衍令’朝自己背后打来,司徒跃避也不避,依旧兀自向外走去,因为他坚信宁清不敢,明岚也不会答应,他的信心来自于他的新师傅----吴长老。
眼看‘大衍令’就要打在司徒跃背后,若是真的打中,必然非死即伤,司徒跃境界不如宁清,而宁清又是含怒出手,盛怒之下自然手不留情。
但在‘大衍令’打中司徒跃的最后一刻,却被人拦了下来。
明岚背对这司徒跃,手中一柄紫色的法剑挡住了‘大衍令’的攻击,他面看着宁清,声音中尽显疲惫“师弟,算了吧!人各有志,强求不得,既然司徒师弟要走,我们又何必拦下他,挡他前途呢!”
宁清本来对明岚拦下自己心中不解,但听到明岚的这番劝说却沉默下来,是啊,自己又有什么资格挡下别人的前途,自己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弟子罢了。
司徒跃最终并未给马行涛守灵,还是离开了‘静怡轩’。
对于司徒跃的离开,宁清反而并没有先前那么生气了,有些东西失去后就算如何争取也是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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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时间缓缓而过,宁清和明岚为马行涛守灵七天。但除了第一天刘行川等人前来祭奠,随后几天并无人前来。
也许,是马行涛生前太过于孤僻了吧!
七天后的黎明,宁清和明岚二人为马行涛抬棺,将他入土为安,因为世人传言,黎明之时是一切新生轮回的开始。
宁清和明岚并未将马行涛葬入宗门祖坟,而是在凌阳山的后山,找了一块僻静安详之处,那里有一片竹林,风景优美,因为马行涛生前也不喜欢别人的打扰。
一起随宁清二人来参加葬礼的还有余长老和一名掌门真人刘行川的弟子,那名弟子是代表刘行川前来参加葬礼的,或许刘行川觉得自己愧对于马行涛,所以并没有亲自前来,而那名弟子在马行涛入土之后便匆匆离去。
凌阳山原本常年犹如仙气缭绕的淡淡雾色,但在此时此刻,却带来了一分伤感清冷的氛围。
宁清三人一人一杯清酒,轻轻挥洒在马行涛墓前,算是三人对马行涛的祭奠,然后明岚又将一株柳树植在墓旁,只等他来年新芽焕发,茁壮成长,代替宁清他们守护着马行涛。
祭拜完后,余长老便要离去,毕竟他还值守着文华殿,不宜离开太久。
明岚朝余长老躬身拜谢道“多谢余师叔前来送师傅最后一程,让他老人家不至于走的冷清。”
宁清也在旁一起随明岚躬身行礼拜谢“弟子也拜谢余师叔对师傅的相送”
“我和马师兄相处六百多年,情分已深,他走了我又怎么能不来相送?”余长老叹道,然后又看着宁清二人说道“你们二人都很不错,知道你们如此孝顺,想必马师兄在天之灵也会欣慰万分的。”
余长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自嘲的说道“只是不知我自己死的时候,有没有像你们这样的弟子为我送终呢!”
宁清不知余长老为何突然自嘲,只好在旁轻声劝慰道“余师叔你功参造化,定能突破境界修为,增加寿元。”
“突破境界谈何容易?境界越高突破越是困难。马师兄那么高的天赋都最终抵不过天数”余长老并没有因为宁清的劝慰而心情好转,而是语气更加低落“说起来,我只比马师兄小了五十余岁,说不得哪天我便寿元耗尽而坐化。”
“不和你们两个小辈说这些了,免得误了你们的心境。我这便走了,回去卸掉俗物,好好闭关,争取也能突破境界,让自己多活几年。”
听到余长老的话,宁清和明岚不知改如何回答,只好躬身相送“弟子恭送余师叔,祝师叔能早日突破境界,修为大进。”
在宁清与明岚的相送声中,余长老脚下云气浮现,化作一道惊鸿瞬间远去,只是远远有回音传来,在这竹林间回荡不休,久久不散。
“宁清,我既答应你师傅对你的承诺,若日后你不能手刃那狐妖,我必然亲自出手将他诛杀,以全你师傅和你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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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原本一直四季如初春,阳光明媚的凌阳山竟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老天爷似乎也在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