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观察了一番,发现红枫岛和南唐秘界的不同。南唐秘界宗门众多,虽然彼此也多有依附关系,但是最重视的还是宗门内部的发展,并不是十分在意通过合纵连横来壮大实力。红枫岛则不同,无论是普通的门还是上八门,又或者是宗,都强调拉帮结伙,谋取外部的利益。
这场拍卖会若是放在南唐进行,早就已经开始了。可是在红枫岛,却偏偏故意被拖延一下,留给大家客套寒暄的时间。自然,这些宗门的位置也都比较靠前,正好便于后边的人关注他们。
当红枫岛四宗的代表都到场了,也给他们留足了交流的机会,拍卖终于开始了。
令场内诸人感到惊异的是,拍卖会进行开场的竟然是火瞳宗的一位长老。
此前种种传言都认为离火宗联络火瞳宗突然高调宣布加入秘府遗址探险,让原本达成协议的利益集团有些排斥。谁想到火瞳宗甚至包括离火宗与其他宗门又达成了什么交易,总之,北汉的这位长老堂而皇之地站到了台前。
项炎的这位师叔名为丁文,成为秘者之前乃是一位大儒。机缘巧合之下成为秘者之后,修为突飞猛进,竟然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就成为了秘宗。
丁文的一大特点是博闻强识,且十分喜爱研究一些秘界的典故。大多数秘者,虽然都粗通文字,但关注的都是如何修炼。纵然有精研布阵、炼药、炼器的,也往往集中在某一个领域。倒是这个丁文属于例外,几乎秘界的掌故,他都有知晓,而且还不是蜻蜓点水的知道一点,反倒是往往能触类旁通。他在北汉的名气很大,写了许多关于秘界发展传承、奇闻异事的书籍,哪怕是北汉皇家的子弟,也喜欢读他的书。所以,丁文在北汉的名气很大,在火瞳宗的地位也很高,仅次于项炎的父亲项承志。
丁文主持拍卖会,开场自然是一番客套。不过,他并没有像一般的读书人那般啰嗦半天,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开始介绍起今天的拍卖会。他说:“相比之前的拍卖会,这次的拍卖有几点不同。一是整个拍卖会并非老夫一个人主持,而是我们选择了多位精研炼器、炼药、布阵的年长秘师,由他们主持一个个单项的拍卖。自然,我们追求的并非是换一个人那么简单,而是由最精通此道的秘师,在拍卖时向大家介绍一些相关的见闻。老夫一直认为,秘者埋头修炼是不行的,要多抬头看看天,看看人寰,看看人心。第二个不同则是除了拍卖传统的秘宝、秘器、秘术、秘符、秘药和材料等物,我们还精心准备了一些特殊的拍卖品,许多都是从北汉和南唐专门运来的,相信届时会令大家满意。第三个不同,感谢红枫岛林漠、血煞、七星和离火四宗,他们合力打造了一个庞大的秘阵。大家坐在各自的区域,所取的号牌都能与秘阵相连接。各位拍卖时的出价可以直接写在号牌上,不需要再像过去那样大声地念出来。最后一点,拍卖形式也有新的革新。这些形式,等到一定的时辰,自然会为大家揭晓。拍卖结束之后,大家同样依靠号牌领取物品、缴纳秘石。不过老夫善意提醒一点的是,在场的秘者都是红枫岛、迷离海或者南唐、北汉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在拍卖时盲目出价。到时候拿不出秘石,可是要受惩罚的。正所谓‘言忠者,行笃敬’,吾与诸君共勉。”
拍卖会上的第一件物品便勾起了大家的兴趣。
拍卖品是一口钟,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绿锈,看起来无比古朴。不过,钟却缺了一个角,古朴便成了破旧。这口钟比较大,足足要四个人才将其抬上了展台。抬上去的过程中,下面的秘者便开始悄声议论:
“第一件拍卖品怎么这么大啊?”
“大不重要,重要的是破了。”
“看起来不是秘器也不是秘宝。这个东西能有什么用?”
“不知道,听听丁长老怎么说吧。”
丁文便是第一件拍卖品的主持人。他也感到了下面秘者的惊疑,微笑着说:“不瞒诸位,哪怕是我,第一次看到此钟也是十分惊讶。若是秘器,这钟委实过大;若是秘宝,无法变换大小;若是材料,眼看已经锈蚀。除了这口钟的年头久一些,我实在看不出它有什么稀罕的,直到拍卖者告诉我它的出处。”
丁文顿了一顿说:“大家都知道,百年前的秘界,要比现在昌盛,最低秘尊频频现身。不像现在,我们几个秘宗一露面,便基本代表了最高战力。放在以前的话,我们这些秘宗,估计连站在这里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将大家逗笑之后,丁文继续说:“说起秘尊,红枫岛的诸位最熟悉的,莫过于碧玉秘尊、风雷秘尊、琼霄秘尊、血煞秘尊等。每一个秘尊的出现,都有一段传奇的故事。就像他们的封号一样,都代表着不同的含义,也记载着秘界的传奇。琼霄秘尊和血煞秘尊的时代要远一些,但是对红枫岛却影响深远。他们的弟子创建的林漠宗和血煞宗,依然是红枫岛的两大支柱。至于碧玉秘尊和风雷秘尊,距离现在更近一些。就在三天前,盈翠楼里的一支碧玉秘尊留下来的灵犀凤钗,拍出了两千八百块上品秘石的天价。”
丁文说的这一番话,下面的许多秘者,尤其是那些不算年长的秘者,都听得津津有味。大家这才知道林漠宗和血煞宗的传承竟然来自秘尊。至于盈翠楼的事情,早已传遍清流城,对于陈枫的身份,各种传言都有。今日拍卖会,咸颦颦还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