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听了老妪的话,半信半疑:“我有一个疑问。阴氓山的邪灵破土,对附近的秘界而言都是灾害,为何需要你们二人出头?我记得肖玲是玲珑门的人,在林漠山的地位还是比不上上八门。难道上八门不过问吗?”
老妪苦笑一下说:“老身祖祖辈辈都是阴氓山的守山人,不管怎样,都难辞其责。而且,哪怕是我说出去,上八门也不会信邪灵能造成多大的危害。凌羽仙之所以肯帮我,是因为她想去阴氓山历练。至于玲儿,则是我的侄孙女。她自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二人被我送到了玲珑门,谁想到不久前他哥哥还死在了试炼之中。”
此时,陈枫已经信了七八分:“什么外来的力量破开了阴氓山,你清楚吗?”
“一个巨大的火球。”
陈枫心里一震。果然,只是火球不在沧古镇,而在不远的阴氓山。这样一来,自己也势必到那里看看了。
“你们非得用被惊吓的人的灵魂吗?”
老妪惭愧地说:“不过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罢了。鄙家族原有祖传的御鬼秘术,可惜失传很久。否则,也不至于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御鬼秘术吗?恰巧我倒是会。若是你所言属实的话,我可以传授给你。届时,我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老妪大喜:“真的是吗?若真是如此,对鄙家族是莫大的恩情。”
肖玲也在一旁连连称谢。
老妪指着无量寿瓶对陈枫说:“这无量寿瓶乃是鄙家族祖传的最重要的宝物,原本是属于秘宝之列的。也只是到了近古,随着鄙家族的衰落,无量寿瓶的使用秘术失传,只能用出一些简单的功效,才被当作秘器。无量寿瓶对于秘者有极大的好处。我看道友虽然刚刚进入秘士境界,但是秘力雄厚,并不在那凌羽仙之下。老身愿意拿出无量寿瓶帮道友提升一次修为。道友放心,无量寿瓶的力量源自天地精华,对秘者没有任何损害的。至于里面的死气,老身也有办法过滤出去。这无量寿瓶每十年才能这番使用一次,虽然比不上道友的恩德,但也还算有些好处。”
陈枫连忙说:“那就多谢道友了。不过我也修炼了一门独特的秘术,并不惧怕死气,那死气对我反而有些好处,道友不必过虑。”
老妪大喜:“那样的话,我们此行成功的可能性更大了。老身年老体衰,就由玲儿带我操瓶。她对无量寿瓶的使用还在我之上呢!”
在老妪的指引下,陈枫盘膝而坐。肖玲则将无量寿瓶的瓶口对准了陈枫。只见一团柔和的光从宝瓶口处缓缓流出,如实质一般在空中流淌,然后汇集到陈枫的头顶上方盘旋。
“请前辈凝神感受宝瓶的气息。”肖玲也盘膝坐在地上,紧闭双眼,双手放在胸前,掐了一个奇特的手诀。宝瓶则缓缓地飘在了空中,不住向外流出柔和的光。“前辈”二字叫出口,二人都有些别扭。二人年龄相差不大,之前也都是秘徒,如今却有了这样的差距。可是秘界就是如此,若是修为相同,自然就是道友,就如陈枫和老妪都属于秘士。若是修为不一样,哪怕是一个九十岁的秘徒,见到了秘士也要称一声前辈。这和俗世之中的规矩也差不多。五六十岁的童生见到十七八岁的秀才,便是“晚辈”、“末学”。
陈枫却说:“直接叫我名字即可。”随后按照肖玲的指示,缓缓地收住了自己的心思,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宝瓶流出来的光团上。一开始,陈枫只是觉得那实质一般的光笼罩在自己的头上,特别的轻柔。慢慢地,就生出了一种十分放松的感觉。这无量寿瓶果然奇异,秘力里明明带着巨大的死气,却有掺杂着大量生气。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掺杂在一起,却没有任何冲突。
随着那团光与自己越来越近,陈枫的身体已经生出了积极的感应,每个毛孔都快乐地张开了口,开始畅快地呼吸。于此同时,陈枫的秘力每到一处,那处的肌肤、骨骼、血液甚至器官都仿佛得到按摩一般,放松下来。
当光团与陈枫的头顶终于接触的时候,陈枫体内的那股气也仿佛算准了一般,正好移动到了陈枫的眉心。
此时,陈枫全身舒泰,完全抛下了一切念头,没有视觉、没有听觉、没有触觉,却又能感受到头顶光团与自己的亲近,如同水乳一般,想要彻底交融。这时陈枫的明意识都已经完全缩回了体内,只有一股潜意识在维持着身体的机能。
头上的光团终于又有了变化,一会儿黄,一会儿紫,一会儿青,如同霓虹灯一般,变幻莫测。随着它的变化,光团的体积开始慢慢压缩。颜变化得越快,光团压缩得就越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能够将陈枫的头顶完全罩住的一团七光终于凝成了一个小点,雨滴一般大小。光终于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液体。
这滴七彩的液体在空中悬浮着,与陈枫体内的秘力遥遥感应。陈枫体内的秘力也开始在眉心收缩,收缩成了一个个点。不同的是,体内秘力收缩成的一个个高度浓缩的点还是气态,没有像外面的光那样变成液体。陈枫是知道原因的,只有到了秘师境界,秘力才会转化为液态。
光和秘力凝成的个个气点终于都变成了同样大小的点,光变成的液滴便开始向陈枫的眉心慢慢靠拢。一个个气点则在眉心做高速旋转,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液滴便在漩涡的拉扯之下融入进来。
没有任何声响,液滴和气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