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在医院里呢……”邹志彬说话还有些不清亮,唔哩乌鲁的。
“你只要没死,就给我过来!不然明天你就来给我发丧!”邹文凯咬着牙喊道。
喊完也不管邹志彬怎么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想了想,又给老大邹志华打了个电话,“我不管你现在干什么,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然后是老二邹志全,闺女邹静分别打了个电话。
邹文凯话说的很死,三个儿子一个闺女必须立刻回家。
谁敢迟疑半句,立马一句明天等着给我发丧怼过去。
邹文凯不光是他们的爹,更是他们的靠山,邹文凯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没人敢不听。
时间不长,就一个个火急火燎的赶回家。
“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老大邹志华最先赶回家。
“等着!”
邹文凯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不一会,邹志全、邹静也回来了,接着邹志彬做着轮椅赶了回来。
“你个败家玩意!老子的话不好使是吧?”邹文凯看到邹志彬就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是两个耳光。
“爸,怎么了?你消消气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老大邹志华赶忙上前扶住有些站立不稳的邹文凯。
“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你现在立刻打电话到派出所销案!
不然……不然我就和你断绝父子关系!
我……我现在就立遗嘱,我的东西,你一分钱都别想分到。”邹文凯又气又急,说话都不利索,指着邹志彬的手指哆哆嗦嗦的。
邹文凯的状态,把兄妹四个吓了一跳。
“爸,爸!您别着急……
老四,你看你把爸气的,我告诉你,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老三邹静一把抓住邹志彬的脖领子,大声质问道。
“姐,我被人打了,你看看,我被张梁那个小兔崽子打掉了七颗牙,大腿腿骨骨裂,可是爸居然和那个小兔崽子和解,连让他赔礼道歉都不让!
我说了,我就是要把他送进监狱,我要玩死他!”邹志彬咬着牙,委屈的说道。
“张梁?是不是胡桥村张家的那个张梁?
我不管别的,你现在最好听爸的,立刻打电话,销案!”邹志华作为家里的老大,对于当年的事,还是比较清楚的。
包括这次邹文凯准备让邹志彬顶替张梁去参加鲁省民间艺术大赛的事,他也知道。
看邹文凯着急上火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被人家抓住把柄了。
不然,爸最疼老四,不可能看着老四被打,而不管,反而要求不准经官。
“大哥……你怎么和爸一样,老糊涂了?
我凭什么销案?”邹志彬硬着脖子,冲邹志华喊道。
他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个,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
“如果真是胡桥张家的张梁,老四,你最好听爸和大哥的!”老二邹志全也沉声说道。
老二邹志全也猜了个差不多。
老大邹志华,老二邹志全和老四差了十几岁,亲眼见证了他们邹家是如何崛起的。
“为什么?”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为了我们邹家的名声,为了我们邹家的地位!”老大邹志华大声说道。
“你不去是吧?”这时邹文凯终于缓过劲来,看到邹志彬还在硬抗着,不肯去销案,气的又开始哆嗦起来。
“老大,打电话,叫……叫律师……”邹文凯哆哆嗦嗦的对邹志华交代道。
“爸,你别生气,我劝劝老四,一定让他去销案!”
“爸,我这就去销案……
我就不明白了,就因为那小兔崽子道一句威胁,您就怕成这个样……”邹志彬一口老爷子要来真的,也不敢继续扛着,赶忙答应下来,只是嘴里不服气的嘟噜着。
他可是知道,他家老爷子收藏着好几尊价值连城的宗师级木雕摆件。
他怎么舍得放弃家产继承权。
“哎!报应啊!真是报应!”邹文凯闭着眼睛,嘴里念叨着。
自己这个小儿子,说他没脑子吧,搞歪门邪道,很有一套。
说他有脑子吧,好好的一个志彬嵌银红木艺术品厂,让他搞成了假货生产基地。
那天张梁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吗,他也在场,居然不当回事。
依然故我的去报警,一心想把人家送进监狱。
就没想想,人家也不是泥捏的,能不能送进监狱还两说,他的名声是肯定毁了,从人人尊敬的木匠宗师,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就算是死了,都背着骂名。
“爸,您别生气了!老四同意打电话了!
咦?
爸?屋里那尊南极仙翁摆件呢?”老大邹志华突然发现他惦记了很长时间的南极仙翁摆件不见了,连忙问道。
“还给人家了!”邹文凯闭着眼睛说道。
他这一辈子都在弄虚作假,对子女的教育,可想而知了。
平时那种父慈子孝,邹文凯心里非常清楚,都是假象。
因为他的身份地位,能够给他们遮风挡雨,所以他们才会一直扮演着孝子孝女的身份。
其实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惦记他的家底。
如果他的名声毁了,他的这些孝顺儿女,恐怕立马就会和他断绝关系。
“还给人家?那是我们家的,你还给谁了?”邹志华忘记了角色扮演,抓着邹文凯的胳膊质问道。
因为那尊摆件,邹志华已经给它找好了买家,甚至连定金都收了!
“爸,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