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说道:“我以前是医院的医生,你说我会看病吗?”
也难怪郑波会问出这样的话,毕竟他又不知道自己以前的履历。
可是,郑波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放下心,反而仍然是忧心忡忡地看着江宇:“那好吧。”
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心里却没有底。
自从他成年之后,家里的状况越来越好,他也经常出去寻名医,但是,看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治好母亲的病。
此刻江宇主动提出要给母亲看病,郑波是不抱希望的。
但还是带着江宇走进了母亲的房间。
敲开门,郑波冲媳妇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问道:“妈睡了吗?”
“没呢,”这个时候,蚊帐里面传来了一个沧桑的声音,虽然一下子就可以听出是个年迈之人发出的声音,但是,从这声音之中可以听出来,此人精神状态饱满,“听说家里来客人了,还是位贵客,你怎么也不让我见见呢?”
郑波冲江宇讪讪一笑,说道:“坐在床上之人便是我母亲,妈,这一位是江副县长!”
说到最后一句,他提高声音。
坐在床上的人动了一下,大概是要起来。
站在一侧的郑波媳妇看到这一幕,连忙走过去扶住郑波的母亲。
“江副县长,真不好意思啊,我这双腿无力,也就没法起来见你了。”
江宇摆摆手说道:“不必见外,我听郑波说,你的腿在多年之前摔伤了,到现在还没办法动弹,只能躺在床上休养生息,可否让我看看?”
此言一出,郑母和郑波媳妇都愣住了。
虽然隔着蚊帐,但是江宇还是能感受到两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他。
他理解。
于是解释道:“你们放心,我以前就是个医生。”
郑母回过神,冲郑波媳妇使了个眼色,说道:“小慧……”
郑波媳妇李慧连忙点点头,让出位置说道:“是,妈。”
说着,将蚊帐挂了起来。
此刻天已经冷了,房间里并没有什么蚊虫。
可能是老一辈的习惯。
江宇看着徐徐挂起来的蚊帐,此刻终于看到了郑波母亲的庐山真面目。
郑波母亲和普通的农村妇女没什么两样,从来没有保养的脸上沟壑纵横,两个眼窝深凹,肌肤黝黑,一看就是年轻的时候经常做苦活。
不过,即便是这样,她的双眼也十分的清澈,岁月虽然侵蚀了她的身体,但却没有侵蚀他她思想和灵魂。
见到江宇,她不急不躁的说道:“江副县长以前是在哪里高就?”
“经开区医院。”江宇一面回答,一面坐下,一只手轻轻地搭在郑母的寸关尺之上。
郑母不再说话,轻轻闭上眼睛。
说心里话,治疗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起色,她还是躺在这床板之上,若说没有心灰意冷,那肯定是骗人的。
何况这么多年来,她看过无数的名医,却也没有起色。
她早已经麻木不仁,不再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可以重新站起来,走出这个房间。
所以,对于江宇主动看诊,她就像是汪洋大海,投下一颗石子,激不起一点点的浪花。
房间里面的其他两个人也是同样的看法,抱着一丝丝希望,但是又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为失望太多之后,反而就更加害怕希望。
江宇诊脉完毕,起身说道:“阿姨,你的脉象虚浮,应该是久卧在床上导致的。”
久卧床上,并不是一件好事,久坐久站都不是好事,只有在一个适当的度里,才是健康的生活态度。
听到江宇说的话,郑母露出苦涩一笑:“江副县长,如果我可以起来的话,我断断是不会躺在床上的,现在躺在床上,就像是个活死人,万事不能自己动弹,要假借别人之手,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听到母亲说的话,郑波脸色微微一变:“妈!”
李慧也上前一步,似乎真的担心郑母会因此撒手人寰。
江宇笑笑说道:“阿姨,人活着不就是为了个盼头嘛。”
“盼头?年轻的时候倒是真的天天想着盼头,可是,看了这么多医生都没有治好,我现在还有什么盼头呢?”
她说丧气话,说了几句之后,才想起对方的身份是副县长,哪有功夫听她说这些丧气话,于是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啊,一时没收得住。”
江宇却笑了笑:“那个,您说您是腿部摔伤,我可以看看您的腿部吗?”
郑母早已经习惯了,让李慧帮她把裤腿卷起来。
江宇等李慧弄完之后,才定睛看去。
一看,看到郑母的膝盖处,有两个大大的红印,应该是多年前受过伤,留下的印记。
除此之外,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伤痕。
郑母苦笑一声:“当年我摔伤,立刻去找了专治铁打的医生,他说我真是命大,从高处摔下来,只是磕伤了膝盖,当时我也觉得自己命大,原本以为过了几天,就可以正常走路了,但是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再也无法走路。”
“脚上再无其他伤痕是吗?”
江宇耐心的询问,一边观察郑母的脚。
郑母脚上,的的确确除了那两个印记,再也没有其他伤痕。
郑波也走上前,说道:“我带我母亲看过很多医生,也拍了ct,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检查,暂时都没有发现其他的问题,可我母亲的双腿就是无力,根本就没有办法站起来。”
腿上也没有其他伤痕。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