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秦奕刚好是休息时间,他正在书院的一处角落,研习《策论记住》,是小厮将他的嫂子何氏带到他面前的。
秦奕听着何氏的言语,先是一愣神,旋即抬头看见何氏那慌里慌张的表情,他便是意识到,是真的出了大事情:“嫂子,别慌,慢慢说!”
“你哥哥他……”何氏还未将具体的事情说出来,便是已经先哭上了,袖子沾着泪水,不住的哽咽,“大郎他出事了!”
这一下,秦奕勃然色变,书也看不下去了,拔脚就往书院外走去:“小厮,替我向柯老先生请个假,就说我家里出事情了!”
他已经听得出来,自己的兄长秦甲,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否则的话,何氏也不会亲自到书院中找自己。
秦奕走后,书院之中,秦奕刚刚待的位置旁边,一处假山后,转过数人,看那个身影,却是薛贵和郑平。
“季平少爷,这该不会是你做的吧?”
“哼,这个秦奕,三番五次让本少爷丢了颜面,还跟本少爷抢女人,往后的苦头有的他吃!”
“只是怕事情做的不隐秘,会被你家大少爷伯懿发现,到时候季平少爷,你可就……”
“怕什么?反正,那也是他秦甲自找的,怨不了别人!”
秦奕自然是听不到郑平一众人的谈话,他此时已经飞奔出书院大门,快速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而去。
白鹿书院距离西城二保秦家并不远,片刻之后,秦奕便是和嫂子何氏,到了家。只是,刚一到家门口,他就见着众多街坊邻居,围在那里,个个神色担忧。
秦奕在路上,听嫂子何氏说过。原来,他的兄长,在郑家染坊做工的时候,晾晒染布,不知道怎么的,就从高处摔了下来,受了很严重的伤,而被郑家染坊的小厮,抬了回来。而根据郎中的诊断,秦甲腰椎受了伤,同时右手臂、右腿也骨折了,很有可能从此以后,就会卧床不起,瘫痪在家!
不管怎么说,秦甲都是秦家现在的顶梁柱,他要是受伤以至于瘫痪在床的话,那就意味着这根顶梁柱坍塌了。
秦奕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眼前一黑,怪不得嫂子何氏,会那么的慌张,以至于话都无法说清楚。实在是,秦甲受伤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太过于严重。
“伯甲这么一受伤,怕是秦家要完了!”
“除非,仲奕不参加科举,否则的话,这一家子的生活,该怎么办呦!”
“都是穷人的命啊!老天爷想让你穷,你也没办法!”
围观的邻居们,自是彼此议论着。此时,秦家的院落中,秦甲躺在担架上,额头上渗出的汗渍,在表明他的痛苦。
秦奕的母亲张氏,此时神色担忧,嘴里不断的絮叨着:“大郎啊,千万别出什么事啊!”
一旁的秦不害,自是神色凝重,他正在看着郎中的动作,等待治疗的结果。
秦奕分开邻居们的围观,与何氏快速走进了院落:“父亲,兄长如何了?”
秦不害并没有回答秦奕的话,而是努嘴,示意正在给秦甲检查身体的郎中。秦奕见此,神色也是有些担忧,方才蹲下:“大兄,感觉如何!”
“疼!”
秦甲刚一说完,细密的汗珠,就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腿上和手臂上的骨折,我已经用手法复位,给他接上了,静养一个月,便能够恢复如初!”
须臾之后,郎中起身,他的额头上,也同样渗出细密的汗珠,很显然,刚才给秦甲接骨,消耗了他不小的体力。听着她的话,秦家一家子,包括秦奕在内,自是极为高兴,这也就是说,一个月以后,秦甲便能够恢复行走能力。
“但是,这腰椎上的问题,我怕是无能为力了!”
然而,郎中的下一句话,却是宛如一盆冷水,泼在了秦家人的头上。秦奕闻言,不由得眉头抬了抬,这个郎中,也太不负责人了,有什么问题,难道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害的自己白高兴一场!
只是,眼前的形势,却并不允许他想太多:“大夫,还请您想想办法,为我大兄,治治腰椎上的伤势!”
秦奕很明白,秦甲腰椎上的伤势,如果不治好,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就算是手脚接骨接上了,也好转了,腰椎上的伤势,没有得到治疗,那秦甲照样得瘫痪卧床。这不是耸人听闻,而是客观事实!
“大夫啊,这是我家仅剩的几两纹银,就求求您,再给我这大儿子看看伤!”
秦不害一脸的凝重,袖口里掏出一个荷包,鼓鼓囊囊的,秦奕目测之下,恐怕不少于五两纹银,这大概是他们全家所有的积蓄。
“就算您没有办法,那也请您给我们家指条明路,要是您知道有哪位医术高超的大夫,一定要告知我们!”
秦不害的话,到了后面,已经是近乎恳切了。秦奕也是在这个时候,下手摸了摸秦甲的腰椎,果真如同郎中所说的那样,伤势很严重。他前世身为军人,对于身上的一些跌打伤势,还是有一些判断力的。
郎中的面色有些为难,这个秦甲腰椎上的伤势,实在是有些重,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彻底瘫痪。不是他不会,而是他实在没有办法下手。
“您要是这么说,我倒是想起一个人,你要是能够把它请过来,或许秦甲有的救!”
这句话,仿佛是个秦不害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大夫,快说,是谁?”他将银子往郎中的手中一塞,脸上焦急的表情,显示着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