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执笑嘻嘻地说着话,目光飘向林可,林可若有所觉地抬头,一脸茫然。
“我挺着急,给她介绍了好些个都被她给推了,不喜欢嘛,推了就推了。直到今天上午我终于知道了她的心意!”苏执打开盒子,向着圣光将军展示出那枚戒指,“小可,你愿意……”
“小可,老爷子跟你求婚啦!”陈杜泽一声大吼,苏执的戒指和林可的酒杯同时滑落。
幸福的新娘喜极而泣。
……
二小时后,别墅大厅和阴影回廊就被布置成婚礼的现场。婚纱、鲜花,无论需要什么人去岛空的敦煌都不会缺,而且还是免费的。
苏执明知上了陈杜泽的贼当,但思量许久还是没有去揭穿。林可的心意他其实知道,以前是担心自己早死林可孤寡所以一直佯装不知,但此去伊甸生死难料,以林可的性子怕是会死在自己头里。既然如此,就疯这一把罢。
于是,婚礼如期举行。
小秋、小韵分任伴娘伴郎,茉儿、苏勒是花童,陈杜泽女方家林尼治的王女菲妮克斯做证婚人,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庄严的婚礼进行曲响起,陈杜泽牵着林可的手踩上红毯,满满的溺爱:“小可,你的愿望哥帮你实现了。要好好过日子,不要恃宠而骄,陈家是护卫队,嫁了人也是护卫队!记得陈家的誓言,保护好老爷子,实在护不住也得死在老爷子前头。”
“哥……”林可红着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不过嘛,能不死就别死,我们在毛利等你们。”
“嗯。”
曲过中段,陈杜泽把林可的手交到苏执手上,臊眉耷目地站到一边。为了林可他这次可把老头得罪狠了,着实有些怕触霉头。
“时代见证,命运见证。”菲妮克斯清清嗓子,开腔了,“这对新人,苏执,林可将行至一处,生死相依。苏老,说些什么吧?”
“丫头,我上一次结婚的时候纪元还是公历,老伴去世了35年,这个时间比你的年纪都要大了。108岁的老头娶个32岁的漂亮老婆,这事儿说出来臊得慌,但老头子不怕人说,我只有一个要求,绝不能死在我前头。”
“老爷子,陈家家训……”陈杜泽急了。
“你小子的帐我们等下算,现在闭嘴!”苏执瞪了陈杜泽一眼,眼神烈得能吃人。
“爷,我……”林可咬着牙,那个不愿意怎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苏执眼睛一黯,摇摇头,“不逼你了,嫁吗?”
“嗯。”声若蚊呐,连菲妮克斯都没听清。
证婚人女士只好再问一遍:“新娘愿意吗?”
“愿意!只要爷肯娶我我什么都愿意!”林可红着脸大喊,引得哄堂大笑。
“在命运的见证下,我宣布,礼成!”
仪式结束了,证婚人就成了客人。菲妮克斯拿着一卷画走到新人面前,双手递给林可:“命运之轮的素描,祝你们新婚快乐。”
素描里是毛利特有的无垠草原,苏执坐在一把轮椅上睡觉,被子掖得紧紧的,林可席地坐在旁边,靠着轮椅一脸笑意。
“三年以后的景象,顺带一提,我的能力恢复了。”
这是最珍贵的礼物了,林可还来不及道谢就被其他人围了起来。待到回过身,菲妮克斯已经挤出人群,离开了鸣沙山。
敦煌荒凉的街巷,菲妮克斯迎着挟沙的风站着,手里捏着另一张素描,慢慢撕碎。
“我从不知道命运之轮还可以伪造素描。”
“一个祝福罢了,命运很多时候并不讨喜,早些知道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倒是我一直以为你走了。”
普罗迪站在街巷的另一端,背着风沙:“我来这里一是为了见唐桡,二是为了见你,没见到你我不会走。”
“我甚至不知道唐桡哥哥也在这儿,可惜,没能见上一面。”
“他死了,菲娜。”
“我知道,所以才后悔。”
“后悔没有任何意义。他来敦煌五年,这期间如果你想到过他一次,你就会知道他在这儿。”
“也是呢。”菲妮克斯苦笑,“你来见我是为了什么?”
“原本只是想见你的。”普罗迪歪歪脑袋,面无表情,“后来你的人抓了陶淘就有事拜托你了。要教他礼仪,他被浅野宠坏了。”他的手一扬,菲妮克斯身边的地面就哗啦啦裂开,陶淘苦着脸飞出来落到菲妮克斯面前,“对她要像对我一样尊敬,时间到了我会来接你。”
“奶奶……”小陶淘臊眉耷目,一脸丧气。
……
一夜过去。
ic62年4月25日晨,r机关离岛,在剑鱼号的车厢上多了墨离韵、墨秋(苏凝秋)、陈杜泽和陶淘四个人。
苏执是目送着剑鱼号发车的,他将搭乘极光号成为最后离开敦煌的人类。
极光号停上月台,苏执笔直站着,身边是挽着他胳膊,一脸甜蜜的林可,身后是一袭白裙,长像和苏凝秋七八分相似的少女。
“去了伊甸,你有很大可能会死,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祖爷爷,小秋的一切都是您和陈长官给的,小秋不后悔。”
“这7年一直让你做小秋的影子,现在还要你代替小秋去死,如果恨就恨我吧。”
“我也很喜欢那个小秋呢。她和我不一样,不该被这些东西拖累的。祖爷爷,我们走吧,让我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