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吟,立剑啸,家恨犹在,仇难消。男儿心,女儿娇,最难消受,人易老。
——《苦情》十一幕第二场,ic133年,纳兰.清韵
ic64年2月8日,伊甸,清晨,碎雨。
苏执的墓地被安排在巴别塔的正后方,一片原本属于休憩区的绿草地上,很干净,一条蜿蜒的青石板路连接到一块汉白玉的四方石板前,没有名字,没有塑像,没有围墙,没有照片和墓志铭,所有的一切都被放在新开辟的巴别塔2层,那里是苏执纪念馆,专供悼念。
这样的设计是李大江提出来的,苏家人丁凋零,墨家唯一的后代也去了毛利,熟悉苏执的,理解苏执的,在这里也只剩下李大江一个人了。
2月的伊甸还是深冬,寒风萧瑟,卷起落叶和雨丝,亚瑟法.诺尔一席黑风衣,怀抱一束黄色的水仙花站在石板前静默不语,亚利.斯宾也脱掉了常年的白色大褂,错开半个身位站在后面,撑着伞,微微有些发抖。
他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半个小时了,法诺尔一言不发,斯宾教授也不说话,不过他身体不好,真是有点撑不住了。
“你不该来陪我的。”良久,法诺尔终于说话了。
“也不全是为了陪你,早就想来看看苏教授,想问问他,那么伟大的发明,为什么要藏起来,甚至不惜放弃60多个优秀科学家的智慧和生命。”斯宾义愤填膺,颤抖得更厉害,“这是在犯罪!”
“因为你是一个优秀的科学家。”法诺尔弯腰放下水仙,“而他却不仅仅是个科学家。”
祭奠已毕,两人信步走在巴别塔的草地上,还不到工作的点,这里空空荡荡,反而凸显出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米莉.亚卢锡安的报告你看过了吗?”这是当下法诺尔最关注的事情,报告一周前就送到了,法诺尔有副本,可惜他只看到一些残破的论理和论断,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完了,简直是奇思妙想。”斯宾教授很振奋,“楼兰海团队的实验思路和我们原本的思路完全不一样,光从这个思路来看,苏执对能力者的研究至少超过我们40年。”
“我不在意苏执的成就,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我可以拿到成果。”法诺尔挥手打断了他的话,“伟大意志的理想需要这项成果。”
“完整的成果几乎不可能拿到了,那些俘虏从未参与过核心实验室的研究,供述的作用是帮助我们重新构建实验理论,以及为后续寻找实验数据提供道标。”涉及到专业,斯宾教授瞬间变得侃侃而谈起来,“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就像是一副有着几百万碎片的拼图,我们要找出其中正确的数千或数万块,再把它们放进正确的地方,有些碎片遗失了,我们还要把它们制作出来补齐……”
“什么……时候?”法诺尔一字一顿,似乎在强压怒火。
“额……”斯宾掰着指头算了一下,“重新构筑理论两个月,初步成果大概8个月,量产最快也得18个月。”
“这么快?”法诺尔一愣,上百万的拼图啊,他还以为要三五十年……
“我们有47位生物和基因领域顶尖的专家学者,有22个成熟的研究团队,有基础,有设备,复制出楼兰海的研究成果我做不到,但大门已经打开,结合我们自己的研究,开发出可用的成果指日可待。”斯宾的话里充满了强大的自信和自豪。苏执死了,团队分崩离析,青卫的科学家们将借着这项研究登顶,而作为领导者,他将成为和苏执一样,甚至比苏执更伟大的科学家,亚利.斯宾,将开创一个新的时代。
……
于此同时,毛利总理泰斯汀.奥伦先生正带着r机关代总长张艾嘉女士,外务处处长约西亚先生,战士苏勒.哲吉先生和米伦.托尔斯泰小姐,以及农学院附小优秀新生陶淘小朋友一道,站在农学院的墨秋研究室外,对着一块崭新的,4米多高的,“请勿打扰”的牌子,发呆。
墨秋是4天前回来的,没有通知任何人,在苍喆的陪同下返回毛利。为苍喆安排好住宿后,小丫头就钻进了研究室再也没出来,如此已经4天了。
伊甸究竟发生了什么?短短月余,苏执去世,林可叛乱,陈杜泽、墨离韵一去不回,隶属飞贼团的苍喆却陪同墨秋回来了,那座科学之城仿佛被罩上了一层有一层的迷雾,从毛利望过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连轮廓都看不到。
政治家的直觉告诉奥伦,这里蕴含着非常重要的信息,他急于知道事情的真相。第一天和第二天,他让自己的秘书去请,被墨秋的助手打发了。第三天,巴宁格教授和李慕白教授受命去请,被一张墨秋亲笔的小纸条打发了。今天……
方方正正一块牌子,实木制作,从上至下,汉语、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连蒙古语都有,一个个字斗大,竖在研究所大门侧边,散发着木质的清香,显然是连夜赶制出来的。
逐客令啊……奥伦总理摩挲着下巴,对着张艾嘉苦笑,张艾嘉目光冰冷扫向柯兰,柯兰对苏勒点点头,苏勒抬起一脚踹在茉儿屁股上,茉儿啊的一声撞开研究室大门飞了进去。
“苏木头你想死啊!”
茉儿呲牙咧嘴地揉着屁股站起来,发现几十双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她,墨秋研究所规模不小,进门处是休息室,研究院闲聊放松的地方,向来人丁兴旺。
“那个……我是你们墨所长的好朋友,能不能麻烦谁转达她一声,她的朋友苏勒.哲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