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正如丁消所料,出来巡夜之人果然是赵岑。
就在赵岑行至一个拐角处时,突觉背后一阵劲风飘过,他猛然回头间,却见自己的两名亲卫已经无声无息的躺在了地上。
他心中一惊,刚想有所反应,就见一把短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别动!”
赵岑的身后传来一声轻喝,“你敢大喊,我必让你身首异处。”
赵岑顿时头冒冷汗。
对方能够悄然潜入军营,并在眨眼间放倒两名亲卫,抬手间将自己制住,其武艺和修为必定远在自己之上。
不过,他虽然不敢轻举妄动,却仍故作镇定的呵斥道,“哼!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若敢杀我,你自己也绝对逃不出去!”
“少废话!”
身后之人显然不愿和赵岑啰嗦,将手中短剑再度向赵岑的脖子移动了半寸,“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若有一句废话,你的脑袋可就搬家了。”
“是是!”
巨大的死亡压迫之下,赵岑表情一下就垮塌下来,再不敢故作矜持,“好汉饶命!你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但有所知,必实言相告。”
“呵呵,赵将军,你这个态度就对了。”
对面,丁消从阴影中缓缓现身,脸上挂着一个浅浅的笑容,“此地不是谈话之所,我长话短说。我乃丁原之子丁消,你旁边的是我姐夫吕布,我们此番前来,是想说服你加入我们,一起对抗奸贼董卓,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
一听丁消自报家门,赵岑有些惊异于对方的胆量,同时也松了口气,“既是说服,又何至于拔剑相向?”
“这没办法,我们夜入军营本就冒着极大的危险,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好出此下策,还望赵将军见谅。”
丁消笑着解释了一句,就再度开口问道,“咱们言归正传,那董卓坏事做尽,天下人人得以诛之,不知赵将军是否有弃暗投明之心?”
“这……”
赵岑犹豫再三之后,开口道,“我一家老小都在京中,就算我有反董之心,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这一点你放心,只要你肯归顺我丁家,我保证,会亲自将你家人安全救出。”吕布在旁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呵,你凭什么保证?”赵岑脸上升起冷笑。
“就凭我能够不知不觉的潜入兵营。”
吕布傲然道,“以我的修为和武力,京中能挡住我之人,不超过三个!”
“这……”
赵岑面露难色,余光扫了一下肩膀上的箭身之后,迟疑道,“此事可否容我考虑一下?”
“抱歉。”
丁消根本不给对方考虑的时间,“你现在就得给出答案。”
“此事……事关重大,你们若有诚意,就容我斟酌几日。”赵岑推诿道。
“看来,你已经有了选择。”
丁消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随即冲吕布道,“姐夫,杀了他吧。”
“嗯?”
吕布微微一怔间,赵岑脸色骤变,只见他猛地一缩脖子,用肩膀将短剑弹离身体,随即大吼一声,“有刺客!”
话音传出,吕布如梦方醒,手腕猛然发力,向前送出,一剑就刺穿了对方的后心。
随后,他一把拉起丁消,就向兵营外冲去。
“有人劫营!抓刺客!”
数座岗楼之上的哨兵闻声看来,顿时发现了丁消二人,随即一边搭弓放箭,一边吹响了号角。
霎时间,兵营各处先后亮起了火把,将整座兵营照的如同白昼。
“赵将军被杀了!快抓刺客!”
赵岑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全军震惊。
紧接着,各个帐篷中的兵士鱼贯而出,各自取了兵器,就从各个方向包围而来。
“嗖嗖嗖。”
吕布将数枚箭矢击落在地,随即有些火大的质问丁消,“你为何让我杀他?”
“我还想问你呢。”
丁消的表情同样十分不爽,“咱们事先早已说好,看我眼色行事,你刚才为何会犹豫?”
“我那不是想招揽他么!”
吕布一脚将拦路的士兵踹飞,随即又问,“他明明还没有明确拒绝,你为何要着急让我动手?”
“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只是忌惮脖子上的剑,才会说考虑一下。”
丁消有些烦躁的解释了一句,就急道,“具体细节等出去再说。”
“哼!”
吕布显然不满意这个解释,但也知道眼下情势危急,就沉默下来,随即将一腔怨气都发泄到了挡路的士兵身上。
此处乃兵营边缘,距离外面本就很近,前方挡路的士兵仅有十几人而已。
且这些士兵竟有士境修为,哪里是吕布的对手,就算吕布此时没有方天画戟在手,击杀他们也如砍瓜切菜般简单。
“轰轰轰。”
很快,前方就被吕布拳打脚踢,杀出了一条血路。
“咻——”
吕布口中传出一声长哨,随即抬手斩出一道武将技“半月斩”,轰开兵营的木制围墙,就带着丁消冲了出去。
“快追!别让他们跑了!”
“放箭!快拦住他们!”
“他们就两人,肯定跑不快,咱们上马追!”
见两人破营而出,后方追兵有些着急,有的放箭,有的施展武将技,有的继续追赶,有的则转身跑向了马厩。
就在这时,一道红火的身影从远处出现,以极快的速度停在了吕布二人面前,就见两人翻身上马,眨眼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