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和范蠡等西施走远了,坐在后院凉亭里对看一眼,立即发现对方眼里隐藏的敌意和不屑,几乎是不约而同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然后,便互不理释,只拿眼看向前院通往后院的小路,等西施过来。
西施还不知道俩男人这边的情况,替他们精心准备了茶水和一些鲜果、坚果,才带着厨房做饭的那个嬷嬷,一起过来陪他们。
两个男人也是真的情人相见,分外眼红。在西施倒菜水时,眼珠子都是盯着那茶杯,好奇她会先倒给谁。
结果,他们都失望了。
西施可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女特工,如何平衡两个吃醋男人的手段,她会不知道?
她是先倒好两杯茶,然后吩咐老嬷嬷送给周末和范蠡,根本不存在先后差别。
范蠡不甘心,喝茶的时候,伸手抓一把坚果里的松子,边剥着吃,边目光晶亮地赞叹道,“西施,难为你还吃得我爱吃松子,特意备好了,你是不是算准我这几天会过来呢?”
松子可不是寻常的坚果,卖得有点小贵,确实看起来也只有特意备好才算合理,因为就他所知,西施是不吃坚果的。
然而,西施只是摇头一笑,指着周末,道,“这坚果是周大哥给我备下的,他说松子美容,姑娘家要多吃,刚好范大夫你今天过来,平时又爱吃它,所以我就挑了些过来。”
“原来如此,多谢你能记得平时我爱吃它。”范蠡内心有点小失望,表面还是要负隅顽抗下。
看起来真是幼稚。
周末暗暗冷笑了下,毫不退缩地故意连饮几口茶,笑道赞叹道,“这龙井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喝,不愧为我茶中最爱,西施,你给我再斟一点!”
“好的。”西施怔了怔,才含笑答道。
等西施为周末斟茶时,一边的范蠡却有些忍无可忍了,突然间大笑不止。
周末本来只是感到莫名其妙,但看他笑的时候,居然眼神里含着对自己的嘲讽和怜悯,心里就很不舒服了。
他凑近还在续茶的西施耳根处,低声问道,“你知道范大夫在笑什么吗?”
“周大哥,今天这茶不是龙井,是碧螺春。”西施有些无奈地苦笑着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下可丢人丢大发了!
周末平时不爱喝茶,尤其不爱喝浓茶,根本分不清哪种茶是哪种味,只是因为这几天偶尔陪西施喝茶时,西施因为知道他不爱喝浓茶,一天比一天冲得淡,并且在他喝过时,总要问一句“今天的龙井,我冲得比昨日淡了点,你喝得习惯么?”,所以,他才会以为她这回冲的又是龙井!
他有些讷闷地问道,“你平时都冲龙井,为什么今天会突然冲碧螺春了?”
西施俏脸一红,笑着解释道,“碧螺春是我昨天下午在嬷嬷外出采买蔬果时,让她顺便带回来的,因为你总觉得龙井味虽偏甜,却不够芬芳,而碧螺春相对于龙井来说,味道要芬芳一些。”
“你有心了,谢谢。”周末恍然大悟,故意提高了声音赞叹道。
一边的范蠡看在眼里,还以为西施是看到自己笑话周末,在安慰周末呢,不由心里一阵发堵,面色一沉,也不喝茶吃松子了,就交握着自己的双手,目不斜视地正襟危坐着。
这是他平时要生气了时的前奏。
以前,每当这个时候,熟悉他的人都会变得噤若寒蝉。
西施也一样。
所以,西施自然看出他在生气了。
但是,她仔细回顾下自己刚才的言行,并不觉得自己哪里有不对,怀疑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而是在生周末的气。
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她只好凑到周末耳边,低声叮嘱道,“周大哥,范大夫以前对我多有关照,而且,他跟我缘分已尽,以后再见面的机会也不多了,如果他现在有什么对你不够客气的地方,请你看在他曾经照顾过我的份上,尽量多迁就他。”
“好的,没问题。”周末欣然应道。
很明显,西施表面看起来是在让自己关照范蠡,其实心里的天平是偏向自己的,不然,不会在明明看到范蠡一直因为她靠近自己而不痛快时,还这样一再主动靠近自己。
而范蠡这家伙,醋劲这么大,瞧瞧,那双目不斜视地眼睛子都要喷出火来了,真是有趣呀。
周末觉得看情敌生气是无上享受,索性火上浇油地故意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突然俯下身,以唇划过西施的面颊,迅速抵达她的另一侧耳根,低声道,“我觉得范大夫像是有话要单独跟我说的样子,你先回房吧,这边有我应付他就够了,等需要你来周旋的时候,我会让老嬷嬷通知你过来的。”
“好的……”西施声若蚊吟地回道。
她根本没想到周末会不小心吻到她的脸,那种轻柔而暖暖的感觉,就像蝶羽从她的心尖划过,令她的心驿动不已,再难平息。
这就是所谓的怦然心动吧?
真正深爱一个人原来就是这样的感觉么?
这可跟喜欢一个人完全不一样呢,喜欢一个人时,只是想能时不时看到对方而已,偶尔不经意有肌肤接触到,就像左手握右手,是温馨和亲切感,绝不会有这种怦然心动感。
西施回忆周末平时讲故事时谈及深爱一个人的怦然心动,再联系自己曾经被范蠡不小心吻到脸颊的感觉和刚刚被周末不小心吻到脸颊的感觉,更加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地爱周末,根本有点不敢面对这时的自己和他了,立刻落荒而逃般地借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