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幽走到帐外,看向翼尘,缓缓道:“帮我个忙。”翼尘满脸疑惑地看向绿幽。
俩人伴随这月光走在河边,绿幽把这几天发生所有的事都告诉了翼尘,连他和陈明明打算逃离这里的事情也告诉了翼尘,翼尘双手扶着后脑勺,淡淡道:“你不去救她,她是死,你干嘛自责?”随后啧啧两声,又道:“不过这确实是个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啊..”
绿幽看了看翼尘,道:“你会帮我们么?”
“会!欠你这人情我也不踏实。”
绿幽看着翼尘,点了点头道:“谢谢。”
翼尘笑盈盈地看着绿幽道:“等你在陈国混个好官职,到时可以多照顾照顾我。”
绿幽面色突然一沉,声音似冷了几分,道:“送她回到陈国,我就会离开。”
翼尘看着绿幽,道:“为什么,好不容易交了这么个大人物。”
绿幽听到这一句话双拳抖了抖,半响后才沉声道:“陈国,有我的仇人。”
翼尘面色露出奇怪之色。
“哎呦!说什么呢?”俩人同时一惊,一个灰衣女子,外侧面颊却是被疤痕覆盖,乌黑发亮的头发现在已是黯然失色,薄薄的盖在头顶,在脑勺处却是连发丝都不见,陈明明从树林中向他们走来,一夜之间,从那倾国倾城的面貌变成一个让人看见就慌的脸,二人看见远处走来的陈明明都会想到这难以接受的反差事实。
虽然面貌变得难看,但陈明明脸上的气色却在这两日回复的不错。
陈明明双手搭在腰上,像是在审问自己的部下一般,“可以给我解释解释么?”
绿幽一怔,怕是他俩的对话陈明明已是听了大半。翼尘靠在绿幽耳边道:“要我帮你杀人灭口么?”
陈明明身子一震,翼尘并没有掩盖自己的声音,她也知道,就算是她知道他有灭口之心,现在也是决然逃不掉了。
陈明明连忙道:“和我陈国有仇的人多了,只要你送我回去,我会帮你教训他。”
翼尘冷哼一声,陈明明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俩平时见面不就打么?怎么?今天太阳是从那边升起的?”
翼尘看了绿幽一眼,上前一步,却被绿幽伸手拉住了。翼尘目光转向陈明明,转身自顾自向前走去:“你最好不要多嘴,如果让我发现,我躲进这荒野,你若想找到我便是大海捞针,而我每隔几天就会悄悄去拜访你。”
陈明明眉目一抖,贵为一国公主,这段时间受的波浪算是已经把她逼疯了,好不容易找了两个可以相信的护卫,此时却也拔刀相向。
陈明明喘着粗气,对翼尘怒吼道:“说不说凭的是本人的心情,你算什么东西!”
只要离开这里,害过她的人,让她难看的人,哪怕是对她使过眼色的人,生与死都定在她的一句话,或许只要忍,可是眼前这两个人也不再可靠,那她又怎么可能逃掉。
陈明明恼怒道:“从小到大没人敢跟我这么说话!!是,在这里没人会帮我,那你也记住,千万别离开这鬼地方,因为在这之外,便是我的天下!。”
翼尘冷笑一声,转过身子对着陈明明道:“那你还真是应该多后悔后悔,要不是你在北方荒漠的施舍,我早就饿死了。”
陈明明收住怒容,一脸的疑惑看着翼尘,眼神中似是在重新打量着这个相处几日的男子,北方..荒漠。
北方荒漠曾有过一辆车子和大队骑兵经过,那些骑兵扔出食物的那一天。翼尘亲眼看见在车子中的人是一个年纪四十左右的先生,在陈明明来的第一天翼尘就已经认出,陈明明便是那车子上的另一个人。
施舍,那个灰头土脸的男孩,发颤的双手紧紧抱着那一袋粮食,被人踩在脚下,踏过,努力爬出人山,当他再次抬起头所看到的,是一个白衣女子,身子都快跳出了窗外,拍打双手,指着他大声叫好,那种感觉…那种意外的情景被他人所记住的面孔,又何曾能这般轻易抹去。或许那日只是觉得,再见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陈明明情绪仿佛平静了许多,冷哼一声扭头走向树林打算离开。翼尘大喊道:“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没有经过半点风吹雨打就可以厚着脸皮站在我们的头上指手画脚,感觉这样东奔西跑的生活很难受?”话音一落,便听见翼尘疯狂的大笑,或许没有那一场战事,翼尘永远都看不到,这个世界有多大,但也因为那一场战事,他的母亲就那般死不瞑目。
陈明明魂不守舍般转身缓缓走进了树林,身后的笑声还在耳畔回荡,显得格外刺耳,那日…
国师透过窗户看着那些等死的难民,叹了口气,对着窗外的骑兵摆了摆手,道:“拿出我们一半的干粮散给这里的百姓吧….”
陈明明伸手急道:“我来!我来!”说罢从窗外一个士兵手中抢了一大袋子,国师开心的说道:“公主这么小,就能为百姓做事了”陈明明看在路旁一个头发杂乱的小孩痴痴的看着自己,但没有下跪。
陈明明冷哼一声,将打算散开的粮食收了起来,向后看着那男子直到离那个男孩远了才打开袋子取出一袋粮食,这个小包粮食里是米,陈明明拉开袋子,将袋子反着拿在手中,直接倒向窗外,米粒随风洒出,陈明明一边倒一边叫道:“国师!快看,你看看这些人”一边说一边开始故意将米绕这撒“就像是鸽子一样唉,追着食物跑!”
老者听后脸色大变,“这就是你要发食物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