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上反常,皇上就是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还让儿子伺候着,把头发好好的梳理了!”米小苗道。
史忠臣睁开眼睛,看向米小苗,沉默半晌,这才问道:“皇上最近宠爱的是哪位嫔妃?朝中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你就说三天之内的就成了!”
米小苗心中嘿然,怪不得人家能做大总管呢,一问就问到点子上了。他道:“皇上最近有些郁郁寡欢,可是最近几天,却突然总去萧淑妃那里,去看望小皇子。至于朝中,倒是有一桩小事,就是长孙相爷抓了一批高句丽的奸细,已经让这些奸细归降,并想要派回营州去,去对付反王枭恪。对了,长孙相爷还推举了一人,名叫萧思退,听说是个养马的小吏,要派他跟着高句丽的奸细一同去营州呢!”
他说完这些话,心中得意,瞧瞧,我这话说得多好,一句废话没有,可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关键之处全都说出来了!他正得意着呢,却挨了重重一击。
史忠臣道:“你废话太多,却没说到点子上。无忌公推举的那个萧思退是谁?为什么要***他,理由是什么?”
米小苗呃了声,硬着头皮,补充道:“干爹责骂得对,儿子是没把话说清楚。那个高句丽的什么大首领说,他以前的恩师姓萧,是齐梁朝皇族的后裔,还有啥的,反正他对姓萧的有好感,然后长孙大人就提了萧思退。”
他顿了顿,又道:“长孙大人能者无所不能,连一个养马的小吏有什么本事,他都知道。对了,干爹,儿子听说萧淑妃那里摆宴欢庆,说萧思退是她的族叔……还是啥的,儿子倒是不太清楚!”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可事情却说得清清楚楚。
史忠臣愣住了,好半天都没说话,殿内一片寂静。史爱国和米小苗都不敢发出声音,低着头相陪。
忽然间,史忠臣说话了,他道:“萧淑妃离死不远了,看来皇上是要立小皇子为太子了。”
史爱国和米小苗同时啊了声,他俩隐隐约约的能猜出些东西来,却是猜不出立太子的事。
米小苗惊讶地道:“长孙相爷是猜到了这点,所以才提拔萧思退的?可既然要立小皇子为太子,那为什么萧淑妃又离死不远了?”
史爱国喝道:“放肆,这些事是你该问的吗?还不下去!这事不得和别人说起,否则要你的脑袋!”
史忠臣摆了摆手,命米小苗下去。
米小苗连滚带爬地出了大殿,穿鞋的时候,额上竟然掉下汗珠,他全身都湿透了,尽是冷汗。心想:“这宫里的事儿也太复杂了些,如同乱麻一样,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把我搞糊涂了。”
殿里,史爱国小声道:“大哥,兄弟我没想明白啊!”
史忠臣叹了口气,自己的弟弟还是没经过大风浪啊,对杀人的手段不怎么了解。他道:“这还不明显么,长孙无忌是想立李忠为太子的,而皇上想立素节,所以他留了一手,打算把素节变成孤儿。只是,皇上怎么突然间想起立太子的事了,还有他今天行为反常……”
想不出为什么,史忠臣又躺回床上,闭目养神。
史爱国则坐在旁边,呆如木鸡,他感觉自己似乎够不上当大总管的资格,本来以为宫里的事,没有他不清楚的,可现在看起来,他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啊!
好半天,史忠臣却又坐了起来,道:“给我药,我要喝药。还有,明天我要上朝,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史爱国忙把药端给哥哥,问道:“能有啥事?”
史忠臣哼了声,一口气将药喝了,道:“能有啥事?立太子之事,明日即有分晓,你说这是不是大事?还有,国蓄储君,要经过大臣们商讨,还要考察皇子们的品行,这都要时间,可如果明天就说了立太子之事,你说反常不反常?”
史爱国大吃一惊,道:“明天就说立太子的事?这未免太过仓促了吧?这是怎么回事呀!”
史忠臣眼睛眯了起来,慢慢躺回床上,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定是皇后使出了手段。可是,皇后用的是什么手段呢?这个必须要弄清楚,如果她敢胁迫皇上,做出对不起皇上的事,那我一定要阻止!”
史爱国叹了口气,没说话,可心里却想:“阻止,怎么阻止?现在可不是玄武门的时代了,当初大哥能帮着先帝,干掉太子和齐王,可现在却是年老体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史忠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在想着:“先帝把皇上托付给我了,谁也不能对不起皇上,否则就是对不起先帝,谁要是对不起先帝,谁就得死!皇后又能怎么样,她要是敢做出什么祸乱宫闱的事来,那趁着我还能动弹,就除了她吧,反正……我也没几天好活了,临去见先帝之前,再为他做一次事!”
天明。
史忠臣拖着病体,等在甘露殿,等了良久,也不见皇帝回来,他站起身,道:“咱家亲自去迎皇上。爱国,你和咱家一起去。”
史爱国答应一声,扶着哥哥,带了几个小宦官,一起去了更幽堂。等到了更幽堂,史爱国让他们等在外面,自己亲自去敲门。直敲了好半天,里面也没人应门。
史忠臣哼了声,心想:“明白了,皇后用的手段我明白了。她定是从宫外找来了绝色美女,来诱引皇上,而这个女子定然来历不明,估计着可能是良家妇女,甚至是有夫有子的,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