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李治现出为难之色,刚才的四海是父皇宫里的,现在崇贤改成是自己宫里的,这都是大有喻意的名字,不能随便用在李家儿孙的身上啊!叫崇贤,岂不还是暗示这孩子以后要当太子,住在东宫里么。
武媚娘生气了,道:“还是不行?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殿下只说对不住孩子,可却只知对不住,却不知补偿,只是让他可怜下去。”
李治连忙安抚,道:“要不你再想一个,别取皇宫里的名字啊,取个……取个普通些的吧,普通些好,能保孩子平安,不引起阎王爷的注意,孩子才能长命百岁啊!”
武媚娘道:“好,那就要个普通点的,阎王爷不愿意收的。就叫李狗剩吧,狗都不要,都剩下的人,阎王爷更不要了!”
李治苦着脸道:“媚娘,不要制气嘛,我的儿子哪能叫狗剩呢!”
“那就叫犬剩,这个好听吧!”武媚娘又道。
李治道:“这个……也不太好听吧!”
武媚娘哼了声,道:“那就叫来福,这名字好,就叫这个吧!”
李治哎呀一声,道:“媚娘,好歹取个符合皇子身份的名字啊,不至于这么普通的呀!”
“来福挺好听的呀!”武媚娘脸一沉,假装又思考起来。李治默不作声,看着她,等着她想新名字,不敢打断思路。
好半晌,武媚娘道:“就叫李踆吧,踆有后退之意,这孩子以后不敢和兄弟们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又有蹲之意,谁让他有我这么个苦命的娘,所以只好蹲着了,不敢站起来,矮人一截,不过总比跪着强!”
李治被前面几个名字吓住了,一听这个名字,赶紧点头,道:“好,那就叫李踆,这个名字好,就叫这个吧!”
武媚娘这才高兴起来,夹起块狗肉,道:“殿下,我们吃饭吧!”
李治吃了狗肉,嘴里连声嗯着,心想:“总算把孩子的名字给解决了,真是难为死我了!”
武媚娘却又道:“就叫这个名字,殿下不会再反悔了吧,要是反悔,那怎么办?”
李治咽下肉,笑道:“我要是反悔,以后我就叫狗剩!”
武媚娘笑道:“好,那这孩子的表字呢?其实我也想好了,就叫金乌吧!”
李治呃地一声,差点儿噎着,脸色又苦了起来,道:“媚娘,不必如此吧!”
“那你就得叫狗剩!”武媚娘气鼓鼓地道。
李治叹了口气,道:“好吧,那就叫金乌吧,不过他在束发之前,还是不要让人知道这个表字,太引人注意了!”
武媚娘这才高兴起来,温柔地替李治擦了擦嘴角,道:“就依殿下,什么都听你的!”
李治心想:“哪里听我的了,明明就都是听你的嘛!”见武媚娘高兴起来,他又觉得挺值的,也高兴起来,两人亲亲热热地,互相喂着,吃起饭来,还喝了点小酒助兴。
踆,确有退之意,但古人取名字,向来重视的是引申义,而这个字的引申义可了不得,乃是三足金乌,踆乌,代表太阳!天无二日,国无二主,叫李踆,还是等于暗示这个孩子以后要做大唐的皇帝,而表字金乌,已然不是暗示,是明示了!
吃罢了饭,两人继续燃烧爱情的火焰,胡天胡地,不知所谓!
王平安回了花园,见父母都等着呢。
王有财道:“平安,你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太子呢?”
杨氏则道:“这菜是要热热,还是做新的?”
王平安道:“热热吧,不用做新的了,太子在屋里吃,不来了。”
王夫夫妇互视一眼,心知肚明,没说什么,叫仆人去热饭菜,太子不来,他们一家人自己吃就是了!
府外,民居之中。
李恪躺在床上生气,他身子并没有见好转,反而病情又有加重,被气的,今天当着庆州那么多的人面,被李治摆了一道,他要是不生气,那就怪了!
他猛地坐起身,感到一阵眩晕,稳了稳心神,叫道:“来人啊,人都跑到哪儿去了!”
王平安给他安排的地方,是个大财主的别院,其实就是金三全的宅子,王平安这么做是想监视李恪,万一他起什么坏心眼,使手段啥的,自己好能早些知道。这处宅子在长安算不上什么,但在庆州却是数一数二,相当豪华,没半分委屈了李恪。
李恪的幕僚和能人异士谁也不傻,知道吴王千岁被削了面子,谁肯在他身边找不自在,都远远的躲了开去。
李恪叫了两声,侍卫首领跑了进来,没办法,别人能躲,他却是躲不掉的。侍卫首领进来,问道:“王爷有何吩咐?”
李恪道:“去王平安那里转转,不要打草惊蛇,只查查他和李治在做什么,有什么可疑之处,报于我知,你亲自去,本王信不过旁人!”
这是对侍卫首领莫大的信任,可侍卫首领却没感到有什么荣幸的,天都黑了,这时去刺史府乱转,绝对的苦差事,不说会不会被人发现,光是累也累够呛啊,走了一路了,到了地头儿还不让休息!
侍卫首领装出一副郑重的表情,道:“是,属下这就去,去查查王平安有什么龌龊,他这个人就很龌龊,所以一定不在干好事!”转身就跑了,不敢在李恪面前多待,深怕再有更重的任务派下来。
李恪躺回床上,心想:“明天得让王平安开药了,这般熬下去,我可受不了了。这王平安也混蛋,老老实实在太医署当他的太医呗,没事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