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平安回房点后,院了个澡,换干净的内衣。躺在新不多时便睡着了。一夜无话,第二天天没亮,他就醒了,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要说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有趣。他啥事都靠自己,本以为父母帮不上忙的,父亲还算有点主见,可母亲就是个乡下老太太,虽为人之子的不该评论母亲,但老实地讲小杨氏属于比较刻薄的那类人,小心眼儿不说,还总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总说别人的坏话。
可他现在遇到了难题,结果别人都解决不了,可偏偏杨氏只说了几句话,就找出了解决的方法,连他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了。难不成血统真的有关系,杨氏有着前隋的皇家血统,所以玩起手段来,也不比大唐的姑奶奶们差?正在床上躺着,忽听门外丁丹若道:“少爷,你起身不?你今天不去点卯吗?奴婢看秋仁杰都起来了,正在院子里面转圈呢!”
王平安一算日子,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大朝会,也是考中的士子们去参见皇帝的日子,该给他们安排职位了。他从床上爬起来,道:“起,你们进来吧!”
房门打开,丁丹若和柯莲雾走了进来,伺候他洗漱穿衣。丁丹若问道:“少爷,咱们要去庆州吗小那地方很穷,是不是?”
王平安道:“相对而言吧,比长安自是不如,比徐州也是大大不如,但也不能说太穷,总比折柳那地方富得多了,至少没那么多的强盗。”
柯莲雾道:“其实有强盗更好,只要派兵剿了他们,那岂不是大大的一份政绩。”
王平安笑道:“这到也是啊。剿匪可是正经的政绩呢!”
丁丹若却道:“穷山恶水出刁民,折柳那里穷到掉渣,所以遍地是强盗,庆州那里也穷,就算是没有遍地的强盗,遍地土匪总是有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丹若,你现在说话,可是一嘴的官老爷口吻啊!”王平安打趣道。
丁丹若叹了口气,道:“和小秋说话说得多了,说起话来竟然也象他了!”
说话间,王平安梳洗妥当,出了自己的小院子,见秋仁杰果然在前面长廊里踱步,口中振振有词,不知在说些什么。
王平安上前道:“兄弟,你起得倒早,在干什么呢?”
秋仁杰道:小弟正在演练,等见到皇上后,他老人家要是问话,小弟该怎么回答。”
王平安嘿然道:“你只要别把自己的姓名报错就成了,皇上是不会和你说什么的,就算要说也是长孙大人和你说。”
秋仁杰微微有些失望,道:“那长孙大人会问些什么呢?我怕到时在金鉴殿上,万一太紧张,说话结巴,那可糟了。”
王平安皱眉道:“今儿是你们委派官职的日子,要照长孙大人的脾气,他一定会狠狠地打击你们,把你们说成是一无适处的废物,这叫先让你们有畏惧之心。然后等你们得到了职司,他再会温言安慰你们,这样你们才会兢兢业业地为朝廷办事了。这就先打一棍子,再给个甜枣吃!”
秋仁杰喃喃道:“竟是这样啊,在家时家父曾经说过各位大人的脾气。属长孙大人的最难琢磨。”
王平安笑道:“你们是怎么琢磨他的,说来听听!”
秋仁杰道:“家父曾说长孙大人的脾气很怪,他要是看上谁,怎么看怎么顺眼,他要是看不上谁,那谁就怎么讨好他都不成。所以小弟一直担心,万一言语之中不小心,被他看不上了,那岂不是大大的糟糕,他可是朝中第一重臣啊!”
王平安道:“原来你在担心这个,其实要讨长孙大人的欢心,简单得很。你只要记住一点,不管长孙大人说什么,你都不要插嘴,而等他说完时,你一定要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那就可以了,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秋仁杰挠头道:“这”那他要是说鸡蛋是树上结的呢,难不成我也要原来如此一番?”
就见王平安哦了一声,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
“这样也行!”秋仁杰大是惊讶。如果长孙无忌有这个习惯,那岂不是证明他并非是重臣,而是权臣了,不允许别人有反对意见啊!
王平安笑道:“当然行了,你要是用这招对付马周马大人,那肯定不好使,他会认为你是个没有主见的人,无知少年一名。可你要用这招对付长孙大人,那可就百试百灵了,不过这招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秋仁杰点头道:小弟省得,这种马屁秘术,自然不会跟别人说的。”
王平安道:“只要你让长孙大人有了好印象,那以后就啥都好说了,只要他当权一天,就不会难为你。”
两人说着话,去了前厅,仆人送上早餐,两个简单地吃了一些,便即一同出门。欧阳利早就等在门口,见王平安出来,上前小声道:“主人,那个高万全是谁派来的。属下已经弄明白了。”
王平安道:“是谁派来的?看你的样子,当是对头派来的,不过我似乎没有什么对头啊!”
欧阳利道:“要说对头,应该也算,是太子的对头,自然也就是主人的对头了。”
“李恪?是他派来的?”王平安一听就知道是谁了,李治的对头还能是谁,除了他的亲兄弟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了。
秋仁杰在旁道:“谁是高万全?”
欧阳利并不怕他听,回道:“是哈米提选的管家,却被夫人给打到马围里当马夫了,夫人当真有目光如炬,只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个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