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就算他见多识广,可这种牢房却是头次听闻,忍不住脸上变色,说不出话来。
小喽罗们站在洞壁那里。嘻笑着,想看房玄龄告饶,可房玄龄的宰相架子不是一般的大,尽管在筐里有些哆嗦,却半句求饶的话都没说。
看了一会儿,颇感无趣小小喽罗们便散了,竟无
房玄龄见小喽罗们都走了,这才打量起山洞来,按道理来讲。这么个山洞本应无任何光亮,可让人奇怪的是。洞壁上竟有点点的亮光出现,虽然光亮微弱,但看清整个山洞,倒是一点问题没有,估计是某种能光的矿石吧,无法考证。
旁边还有几个大筐,离他最近的筐里。装的当然就是王文度。王文度歪着脑袋,正在晕着。
而稍远几个筐内,每个筐里都有人待着。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楚本来面目,只有一个还算是齐整,虽然也是脏得很,但却端端正正地坐在筐中,看样子竟然好象是在打坐。
房玄龄小声叫道:“王将军,王将军。醒醒,快醒醒!”
别看王文度在曲智茂面前。精神头十足地破口大骂,可真当他被吊到了无底洞的上面,精神头儿立马儿就飞到了九霄云外,更有可能那点精神头儿掉进了无底洞,反正是一点儿也找不到了,他竟然被吓得晕了过去!
房玄龄叫了好几声,见王文度什么反应没有,只好看向其他人。而其他几个人除了那个打坐的之外,则都默不作声,目光呆滞地看向他。
此情此景,房玄龄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却又不敢动弹,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筐里。
过了好一会儿,明个打坐的人睁开了眼睛,看向房玄龄和王文度,忽然,这人问道:“施主,你可是房玄龄。房施主?”说的是中原话。
房玄龄咖也一声,他可没有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碰见认识自己的人。他眯起眼睛,打量起这个人来,就见这人头并不太长,只有数寸,比普通中原人要短得多,看年纪不到五十,相貌端正,可惜胡子太乱,象是从没修理过,在他的印象当中。似乎不认得这个人。
“老夫正是房玄龄,敢问阁下是?”房玄龄问道。
这人双掌合什,高诵佛号,念了声阿弥陀佛之后,道:“贫僧玄箕,曾在长安与房施主有过数面之缘,呼呼十余载,房施主却没有多见老啊”。
房玄龄大吃一惊,道:“玄类?你就是那个冒充大唐使者,跑到天堑取佛经的那个僧人?”
他对玄类的事当然有所了解,但对于一国宰相来说,他并不如何关心唐玄樊个人的问题,考虑事情都是从国家大事上出的,而且对于一个偷跑出关去的和尚,他要是有兴趣才怪呢,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这个和尚罢了!
房玄龄道:“刚刚那个曲智茂说过他抓了一个和尚,当是老夫就怀疑是你,不过由于自身难保,也无力追究。不想你竟被关到了这里。”
看着双掌合行的唐玄类,他又道:“你怎么没有被绑着?”
唐玄类道:“因为贫僧没有为难曲施主,所以曲施主也没有为难贫僧。”语气平和,象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房玄龄奇道:“你都被他吊到这里了。逐能怎么为难他?”
唐玄禁又念了声阿弥陀佛,道:“他让贫僧承认他是高昌王贫僧便承认他是高昌王,他所求者不过是世间的飘渺虚幻之物罢了,贫僧给他。又有何难?”
房玄龄脸色一沉,道:“岂有此理,高昌早已灭国,何来高昌王一说,何况他只是个强盗罢了,又怎么配自称高昌王!”
一生气,宰相架子便出来了,竟然斥责起唐玄箕来。
唐玄类却道:“高昌王和蝼蚁有何区别,强盗和蝼蚁有何区别?不过都是世间万物罢了,世间万物。平等存之。何不平等待之?”
唐朝,或者说整个古代,唐玄类都是屈一指的大辩论家。他不是一个人辩倒一个人,而是他一个人,能辩倒一片人。而且这一片人不能用百来记数,而是要用千,还得是好几千!
唐玄类在天堑时,与佛门弟子辩论沸法,就能把天堑的佛门弟子都给镇住。都没人敢和他辩论,就厉害到这种地步。
《西游记》里的唐僧,是个不太喜欢说话的人,事实上大错特错,那只是艺术描写罢了。真实的唐玄樊,相当能说,而且说得头头是道,口才无与伦比。
僧人,要想松扬佛法,要想劝别人板依佛祖,不会说怎么能行呢?不但要能说,而且必须要非常非常的能说。把别人说得不服不行!
呃了声,房玄龄心想:“出家人都是特别能说的,我还是不要和他争论什么了他问道:“那你为什么不逃?。
唐玄禁却又道:“为何要逃?贫僧和蝼蚁有何区别?贫僧坐在寺院里修行,和坐在这无底洞上修行。有何区别?”
房玄龄气道:“下面是无底洞,掉下去就没命了!”
“不过是又一次轮回而已”。唐玄禁道。
房玄龄心想:“怪不得你不怕呢,想法和我们都不一样啊”。摇了摇头,他不再说话,实和唐玄类没什么话好说,什么都问不出来反而被问一大通,那还说个啥劲儿!
可唐玄类却不放过他,竟又说道:“房施主,贫僧看你面有戾气,想必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