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厥营里,士兵们乱了,而大帐之中。西哈察的将军们也饥门。他们在大声争吵,互相指责!
骨朵尔的尸体停在一张临时打造出来的木床上,权当灵柜,木材是新的,没有条件上漆。一代西哈察的汗王,就这么躺在这张简陋的木床上,而他的灵枢前,则是儿子和将军们大吵,不知这位汗王的在天之灵,能否安息?
脱加一人站在地当中,对着周围的突厥将军怒目而视,他大哗道:
“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
将军们以察尔苏为,都在和脱加对峙,察尔苏脸上包了白布,他被脱加打伤,寒冷的冬天如果不及时治疗,怕是会使伤口冻坏化脓,甚至会威胁到生命!
察尔苏大声道:“脱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还不是汗王,不算是本部的领,我们只是不赞同你的做法而已,谈何造反?”
将军们也道:“对啊,造不造反。可不是你一个毛头小子可定论的!”
有的将军情知和脱加撕破了脸。以后继续留在西哈察部,是没有好日过的,索性豁出去了,既然得罪了,就不要再留情面,干到底就是!
一名将军道:“你小小年纪,懂的什么。用他们中原人的话来说。你的黄嘴丫子还没褪净,就敢教刮我们吗?我们这里哪个不是你的叔叔伯伯,哪个不比你有经验,凭什么听你的!”
脱加大怒,指着说话的将军,喝道:“凭什么听我的,就凭我是下一任汗王,你们反对我,是想去找赤格巴吗?他可是害死父汗的凶手,你们想去找赤格巴,就是造反!”
将军们和脱加意见相左,脱加要立即撤兵,他的地个不稳,哪敢在凉州城车多待,想早些回草原去,先将汗位继承了,然后再说别的。
但将军不这样想,如果现在就撤兵,城里的唐军必会出城追击。打不退唐军的追击,大家一起完蛋。而就算打退了唐军的追击,那些新附军也会跟着造反,真正的血腥厮杀必是在长途撤退的路上。
各部部众要是造起反来,可不会向唐军那样将西哈察本部的人赶走就是,新仇旧恨加起来,新附军说不定要屠灭西哈察全部的人,这个风险没人敢冒!
将军们都比脱加有经验,所以不赞成马上撤退,而是要和城里的唐军联系一下,先向大唐称臣,拼凑些贡品送去,给大唐朝廷一些面子,然后再求得些粮草,这才缓缓撤退,如此一来,路上就安全了,各部部众也暂时不会造反,待回到草原后。慢慢消化这些部众,西哈察部便会真正的兴旺起来,不象现在。只是表面强大罢了!
可是脱加不肯这样做,他深信赤格巴没有死,而是投降了大唐。如果这时向大唐服软,赤格巴可是先投降的,大唐自会命他做西哈察的领。那他自己就什么都得不到,相反赤格巴一做汗王,他要么逃离西哈察,要么被杀,就这两条路。
这两条路,他哪条也不愿意选,所以他坚决不和唐军讲和!
察尔苏和脱加对面而站,他手按刀柄,用阴冷的声音道:“脱加,我们是为了部落好,能让西哈察的大毒继续竖立在草原上!可你呢,只为了一己之私,却要出卖整个部落的利益!用中原人的话来讲,你打错了算盘,我们绝不答应!”
脱加也将手按到了刀柄上,他本来很怕将军们造反,反对他登上汗位。可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囊,他再退步,就等于把命交到了将军们的手上,他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妥协了!
脱加道:“又是中原人的话。你们那么喜欢讲中原人的话,是不是都想做中原人啊!”
他瞪着察尔苏,冷笑着,也用阴沉的声音道:“察尔苏,你只会出馊主意,不打是你说的,打是你说的,再不打又是你说的,统统都是你说的,可有一次说对?你还好意思再出主意吗!”
察尔苏脸上肌肉跳动,牵动了伤口。想到这些伤口都是脱加打的,心中愤怒,就有心抽出刀来,这就反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突厥兵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地叫道:“脱加,大事不好了,那些新附过来的各部部众。都跑到唐军那边去了,咱们本部的部众,也有跑过去的!”
帐中对峙的众人都是大惊,怎么回事。那些新附军跑了,这也罢了。怎么西哈察本部的人马,也跑过去了,这怎么可能?
脱加跺脚道:“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定是赤格巴害死了父汗,投降了唐军,他现在还引诱我们的战士!怎么样。一切都明白了吧,他就是凶手!”
将军们可不听他的,不少人当即跑出帐外,去约束自己的兵马,而察尔苏没动地方,看了眼停在木床上的骨朵尔。
察尔苏道:“汗王已经升天了,但我们却还要活下去,不管赤格巴有没有害死汗王,都已经不重要了。这种事情在咱们草原上,又不是没生过,现在再追究,又有何意义?既然与唐军讲和,可以让部落存活下去,那么不妨就立赤格巴为汗。至于说到脱加你,我察尔苏保证,可以让你在部中继续拥有现在的地位。等以后还可以继承赤格巴的汗位。你看如何?”
脱加怒吼道:“赤格巴害死了父汗。我和他仇深似海,要么他杀了我。要么我杀了他,决不讲和!”
他知道再讲下去,只会让察尔苏和将军们抓住自己,将自己交给唐军,他也不傻,紧接着便说道:“但我同意和唐军讲和,至于唐军会立谁为汗,看他们的意思,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