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城发生的事情皇濮知道的一清二楚,因为那本来就是皇濮亲自通过一瓢饮酒馆在暗中安排的,以陆信为引,在贯匈国皇帝段浩的心中,留下一枚种子,一枚猜忌陆继的种子。
可以说,皇濮的这步棋走对了,因为通过这小小的一件事情,贯匈国原定一百五十万的援军足足减少了一半,这无疑大大的缓解了伐北城现有的危机,使得陆继不敢轻举妄动。
这是皇濮针对陆继的第一计,名曰,间君臣。
只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于是,皇濮通过自己的洞天向一瓢饮酒馆发布了针对陆继的第二计,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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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匈国都城,乌城。
时间距离陆继之子陆信入狱已过三月有余,人们也渐渐的不在谈及此事,似乎此事已经随风而去,不起波澜了。
然而,当一夜过去,陆信之名再次在乌城成为了焦点,且这次的声势远超从前,可谓是轩然大波。
陆信,被劫了,一夜之间不知去向,更恐怖的是,陆继的家眷全部在那一夜之间仿若人间蒸发,悄无声息的不见了踪影。
皇帝段浩大发雷霆,将乌城守军骂了个狗血喷头,随后严令彻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并责令属属官马上将此时告知陆继,信中要好言宽慰,让陆继不要意气用事。
当众人散去后,段浩的怒火便消失了,他皱着眉头,紧紧的咬着牙,双拳握住,重重的锤在了案桌上。
对于陆信以及家眷的突然消失,段浩的第一反应便是被秦国劫了去,以此来威胁陆继,可细想一下,却觉得此事有些太过荒诞,那秦国不过是一个新生小国,军不过百万,势不过千年,如果这样的一个小国都能够将势力触角伸到了乌城,那么贯匈国早就灭亡了。
段浩想的没错,可他小看了皇濮,更小看了皇濮为此事所付出的代价。为了做成这件事,皇濮以陆继的名义花了足足上百亿灵珠疏通关系,又由拓跋槐和茶茶带队,集结了秦国战宗以下,七星战师以上所有修者,最后由一瓢饮酒馆早就安排好的退路退走,如此,方才成功。
为了这件事,秦国的国库足足缩减了一半,可谓是伤筋动骨了。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段浩才觉得陆信等人被劫与秦国无关,按照段浩所想,秦国如果这么做了,那么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情,因为就算是陆继被威胁了,贯匈也可以随时更换一名统帅,到那时,秦国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所以,段浩很快便否决了此事时秦国所为的可能性。
既然不是秦国所为,那么还能是谁了,段浩想来想去,最后不得不承认,最大的嫌疑人便是陆继,而陆继为什么会这么做呢,答案显而易见。
陆继,真的想要谋反,他想要那三万里白鹭平原,从而自立为王。
这个推测一冒出来,便如一根刺般扎进了段浩的心脏,再也挥之不去,他不想相信,不愿相信,可这般的不想,这般的不愿,在七日后陆继的回信到达的时刻,彻底的化为了虚无,留下的,唯有深深的可定以及怒火。
陆继在回信中说:“此事定是秦国皇濮所为,其目的便是威胁臣下,陛下请放心,帝国与臣之大恩,臣无以为报,纵满堂皆陨,亦绝不负陛下之重托。”
那么感人肺腑的衷心啊,这样的衷心,不是只应该存在于那些史学家别有用心的笔下吗,这样的衷心,怎么看起来那么假呢?
也许假的,不是外人,而是自己,而自己,却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假,这便代表着,陆继的衷心,是假的。
可事到如今,哪里还有人去理会陆继衷心的真假,朝堂上下所考虑的,是如何制止陆继的那颗心,那颗看起来蠢蠢欲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