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病人的父亲发现,病人把自己的左手五个指头,啃咬得鲜血淋漓。
病人虽然有抑郁症,但从来没有自残的倾向啊,这下病人的父亲急眼了,找到八叔兴师问罪,八叔看了看那人的病情,竟然也找不出病因!
病人的父亲更加生气,认为八叔害了自己的儿子,一直在吵吵闹闹,要找八叔拼命,众人拖也拖不开,场面一时混乱至极。
伍斌一出现在现场,马上有村民在喊:“伍家管事的来了,这下有办法了。”
伍斌看到八叔脸上挨了几拳,脸稍微有点青肿,鼻孔下面还有未被擦干净的血迹。
可恶!他脸若冰霜,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表情如海啸前的大海,看着那神色激动的中年人:“人是你打的?”
那人正是病人的父亲,他丝毫不怵:“是我打的怎么样?如果我的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要杀了他!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啪!”
伍斌突然一挥手,一个巴掌甩在那人的脸上,打得他斜飞出去,摔倒在地。伍斌这还是收了力气的,如果加一点内力,一巴掌拍死个大活人,丝毫都不意外。
那人爬了起来,还想冲过来,可是一接触到伍斌那冰冷的眸子,勇气瞬间就被瓦解了,只是色厉内荏的喊道:“你们庸医治疗坏了人,还要打人,我要报警!”
“尽管报警,我等着!别人是不是庸医我不知道,但是我八叔,他绝对不会治坏人。”
“小斌,你怎么能打人呢?他儿子病情恶化,情况很坏,心情很差是可以理解的。我没事的,只要他能出气,我挨打算什么?既然做医生,就要有被病人误解的心理准备……”
“八叔,别说了。如果善人都要挨打,那么我们还何必与人为善呢?这种人是不能纵容的,如果纵容他们,那么善良就没有成长的土壤。”
伍斌看着病人的父亲说:“你想动手,想拼命,想报警,随便你,尽管放马过来,我全部给你接着!我八叔这么大年纪,你也下得去手?你还有人性!?”
看来他是动了真怒,亲人被冤屈被打,他的小宇宙炸了。
八叔虽然想息人宁事,但是看着伍斌为自己出头,愿意承担一切时,他还是很感动的。
这些年来,他在外面当医生,没有成家,也没有亲人。这次回到白水溪,才感觉到亲情的温暖。
那人哭丧着脸说:“我儿子好好的,到你这里来求医,是冲着你伍神医的名头,没想到反而被你们坑了!无论如何,你们都要给我一个说法,不然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们这里!”
八叔脸上很焦虑:“你儿子的病情非常奇怪,我真的是没法,我劝你赶紧转到大医院就诊,否则贻误了病情就不好了,至于我们该承担的责任,我们会承担的。”
因为刚才听到大家叽叽呱呱,说病人会啃咬自己的手指,就像野兽一般!伍斌心里掠过一丝不好的感觉,心说不会跟魔物有关吧,于是他就问:“病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病人父亲狐疑地反问:“你去看什么看,难道你也是医生吗?看你的年纪也不像。”
世人有些观念真的很奇怪。比如买菜喜欢找老农,认为更有机一些,看医生就喜欢找年老的,认为有经验一些。
八叔也有些迟疑:“小斌,难道红姑姑也教了你医术?”
伍斌还没有回答,吕良在边上插嘴说:“老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伍老板他其实也是一名神医呢,只是他平时不愿意开给人看病罢了。”
“吕主任……”伍斌叫了一句,一副很不乐意的样子。
吕良会意,讪讪道:“对不起,是我多嘴了,我多嘴了,不说了不说了。”
八叔见吕良这表情,感觉吴斌可能真的有医术,于是悄声问:“那你有没有把握?如果……再出点什么问题,真的很难交代呢。”
“试试看吧,我只想证明一件事情而已。”伍斌话里有话。
八叔在外人面前,自然不能问太多,于是点了点头,装作是听懂了,其实是一头的雾水。
伍斌转头对那病人父亲说:“你想治好你儿子的病,是不是?”他的话很直接,完全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
“那是当然,你能治好他吗?如果你能治好他,我就为刚才的事情道歉,我可以跪下来给你磕头。”
“是不是能够治好他?我并没有把握,但是我去看一看,也许有一成的把握能治疗,你愿意赌一下吗?”伍斌说,“至于你的道歉,那并不重要,我更不需要。如果你真要道歉真要磕头,那就把这些给我的八叔吧”
那人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被治好的,哪怕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而且在他内心的深处,觉得这个小小的年轻人,好像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于是他说:“那就请你去看一下我的儿子,如果能治好他,我就给这位老爷子叩头认罪。”
伍斌也不再多说话,让那人前面领路,去看病人。
那病人已经被绑了起来,嘴里还塞了一块毛巾,防止他用牙齿咬断自己的舌头。
绕是如此,病人都没有冷静下来,一直在扭动的身躯,眼睛里放射着凶残的光芒,好像随时都要扑出去一阵撕咬。
他被咬的左手手指,也已经包扎好。但是因为不断地扭动身躯,鲜血渗到绷带外面,不断地滴落在地下。
伍斌天目观察,发现病人果然被一团淡淡的魔气包裹,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