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弦的箭矢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射向异化尸骸,但却也正如同天边银白色的流星般顷刻消散,箭矢甚至无法破开尸骸一丝一毫的皮肤,而那一抹血色长枪却也仅仅在勉强刺入尸骸那厚重的右臂后,使之蹒跚后退数步,随后便化作一滩流淌的血液。
“吼!”一声金属般沙哑的嘶吼后,尸骸放下了用作防御的右臂,苍白的双目看向了不远处的三人。
“这……怎么可能。”仍在震惊自己的攻击竟然对尸骸完全没有作用的墨,口中不敢置信的喃喃道,随后她贝齿一咬,手中竟凭空出现了一支几乎接近两米长的巨型箭矢。
“林安茹,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伯莱明凝重地直视着前方,手掌中的五指不断划动,指尖上晶莹的光芒在空气中逐渐绘出一道奇异的纹路。
“嗯,好。”原本还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林安茹听闻后,立马乖巧地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便跑向了远处的石堆。
异化尸骸终于不在去理会一旁受伤的元白,迈起沉重的步伐嚎叫着向伯莱明冲来,整个土坡都在颤抖,无数的砂砾与石块在不安分地跃动,粉尘与土灰冲天而起,异化尸骸如同这个世界尸体中的一处神经痉挛,是这个世界最后的,异样的活力。
“为猩红之女献上黑色方碑……。”
尸骸从未注意过它脚下的鲜血,正在随着远处法师的吟唱而于砂砾间迅速流动,它们扭曲,凝固,化作猩红的荆棘,最终霎时间破土而出。
异化尸骸如同一只残暴的猛兽迎面撞上猎人所布置的陷阱。
数条破土而出的血色荆棘宛如一条条长蛇死死地缠绕在异化尸骸那腐败畸形的身躯上,将大片苍白的皮肤划出道道狰狞的伤痕。
“吼!”尸骸仍在不断地咆哮,巨型右臂疯狂撕扯着纤细,却无比坚韧的血色荆棘。
但尽管如此,血色荆棘依旧在尸骸的撕扯下逐渐断裂,这座慌忙之间建立的囚笼显然无法困住这头猛兽太久。
“墨,三分钟,帮我拖住那个家伙三分钟!”伯莱明将身上仅剩下的一些施法材料掏出,随后便蹲坐在地上看着这些牙齿,皮毛,骨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三分钟吗。”墨咬着牙注视着不远处那已经将要脱离囚笼的异化尸骸,将手中的攻城箭搭上木弓。
“topr(愿风灵紧随我心)”墨将木弓的透明之弦缓缓拉开,但她的双眼却已经悄然闭上。
口中低吟的话语是一种奇异的语言,晦涩难懂,像是信徒的祷告,又像是生灵的祈愿,随着她的低吟,仿佛天地间那早已沉寂与死去的某种力量再次活跃了起来。
青绿色的波纹如同清风在墨的周身浮动,缠绕上那正微微颤抖着的攻城箭矢,最终在异化尸骸彻底挣脱荆棘囚笼的瞬间,猛地射出!
空气中的一声尖啸,攻城箭矢深深地刺入尸骸的躯壳之中,尸骸如同被一柄重锤所敲击一般,半边的身躯猛地向后一转,原本包含着怒火冲刺的步伐也随之一滞。
但也仅仅只是如此,尸骸体内的腐化能量一阵涌动,箭矢竟然被缓缓的排出体外,而那贯穿的伤口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攻城箭矢只抵挡了尸骸数秒钟!
墨睁开了双目,周身青绿色的波纹逐渐加深,她从箭袋中掏出了最后一根蔚蓝色箭矢。
透明的结界在土坡上竖起,异化尸骸抡起右臂猛烈的撞击在结界之上,就如同它们在悠久岁月前所做的一样……透明结界抵挡了尸骸十秒钟。
墨扔下了木弓,从腰间掏出了一柄暗金短刀。
“喝!”但此时另一堵铁塔般的身影却已经手持着巨剑冲向异化尸骸,他大吼一声,巨剑猛地斩向那狰狞的右爪,撕裂出了一道显眼的痕迹。
“元白!”看着暂时与尸骸缠斗着的盔甲大汉,墨有些担忧地呼唤了一声。
“墨姐,我暂时将元白大叔的伤势用圣光压制了,担还没有完全治愈,那到底是什么怪物?”钰颜此时也来到了墨身边,语气有些慌张地说道。
“不知道,不过伯约似乎又对付它的方法。”墨再次拿起了木弓,射出一支支箭矢刺向尸骸较为柔软的肢体关节,尽可能的支援着元白。
而此时伯莱明却正在面临着一个选择。
通过血色长枪刺入异化尸骸的瞬间,伯莱明便将几滴蕴含着魔网介质的血液升渗入了尸骸体内,但令他感到无比惊奇的是,料想之中的,将从四面八方压迫而来的异种能量在这尸骸的大部分躯壳里却无法感受到,或者说只有非常稀疏的含量。
这或许可以说明,大部分的异种能量实际上都汇聚在尸骸那明显畸形且不协调的右臂中,那么,尸骸的右臂与躯壳到底哪一部分是主体就非常明显了。
那么另一个一直困扰着伯莱明的问题或许现在就可以被解答了,这种腐化生物,到底是一种被能量驱动着的构装生物,还是一种异类不死生物,这个问题可以通过测试他们是通过那一种方式来观察世界来得出结论,是依旧依靠体内的某一个感知器官?还是完全凭借能量的感应。
是的,伯莱明想要杀死这个异化尸骸非常简单,那些蕴含着魔网介质的血液只要在尸骸体内引爆,那么它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这是能量运用层次的完全不对等带来的绝对差距,元白一行人面对它就如同远古的野人为了生存而手持着石矛面对巨熊,即便是自身体格无比健壮,石矛深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