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小鱼在季四的护送之下顺利抵达难民集中暴乱的菜市口时,眼前黑压压、大批量的难民,让她着实觉出了势态的严重性。
在季四的带领之下,丁小鱼很快来到一幢两层楼的青砖瓦房门前,推门而进,丁小鱼便听从二楼传来王扁义忐忑不安的声音,“世子爷,如今内忧外患,当众斩首一事,实在是不妥。卑职怕不能无法使得难民服众,反而会造成难民因此反动……”
“本世子此意已绝,休要再论!传令下去,将那几名怂恿难民暴乱之首当众斩首,以警戒大批寻滋闹事的难民!”
愤然打断王扁义的话,韩诺幽森的命令道。
“世子爷三思!”
“还请世子爷三思啊!”
以王扁义为首的杨都郡的众宦官皆归劝韩诺道,但韩诺愤然的身影已然从二楼的楼梯上大踏步而下。
此刻丁小鱼正向楼梯上抬眸望去,两人四目相视之际,韩诺原本幽森宛如修罗魅刹的表情陡然一柔,却见他快走两步,在来到丁小鱼的面前之时,柔声说道,“你且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不待丁小鱼再说些什么,他修长的身影已然向外大踏步而去。
韩诺走后,以王扁义为首的杨都郡的众宦官也即刻跟了出来。
看得众人离去,季四立即向前对丁小鱼说道,“丁士……哦,应该是丁姑娘,请您到楼上等着世子爷吧。”
由着他陡然改了对她的称呼,丁小鱼一时还挺不适应,敛了敛眉,她终是提起身上黑袍的下摆,快步向二楼走去。
二楼的位置正毗邻菜市口,想必韩诺等人挑选此处房屋,也是为了能够从二楼更好的观察那些暴乱难民的一举一动。
韩诺离开房屋,便直接在众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菜市口前的广场之上。
他的身形修长、洒脱、倜傥,且充斥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奢华与贵气。
他的脸色沉凝、冷酷、肃然,且渡着一股子令人看上一眼便心生忌惮的威严。
果然,他的出现,立即使得原本骚动的难民群逐渐安静下来。
且见韩诺用一双幽沉的目光徐徐的、冷戾的、逐一扫过台下的万千难民。就在现场安静的只能只到众人的呼吸声之时,韩诺肃然、令人不敢忤逆的声音已然响起,“现时今日,你们已经在此地静坐了三日;之前,你们不仅烧毁了杨都郡的粮仓、打砸官府、且暴力强抢杨都郡百姓血汗得来的钱财。说的好听一些,你们只是为了寻求保护的难民;可是若说的难听一些,你们目前的行为又与那些强抢欺压百姓的土匪强盗有何区别?!”
韩诺一字一顿,字字掷地有声。
他的表情且沉痛无比,目光更是因为对众难民的痛心而涨的赤红一片。
他的话毕,在杨都郡众宦官紧张的目光中,原本以为会对韩诺出言不逊的难民竟然在这一次意外的保护了沉默。
这是韩诺第一次出面当众训斥这些难民,没有想到,效果却是好的出奇。
见此,杨都郡的众宦官都向韩诺投去钦佩的一瞥:真果世子爷一出手,立即就不同凡响。
再说丁小鱼正站在二楼临窗的位置,她可以清晰的看到广场上所发生的一切,韩诺的话字字掷地有声,也一字一字叩在她的心底。可是众人群中前所未有的安静却让她突然心生忐忑,由于这份莫名的忐忑,她的身体一晃,旋即立即扶上了身侧的墙壁。
“别相信他,他是在怂恿我们,都别听他的!”
突然,在一片安静的人群之中爆喝出一句忤逆的话,随着这句话爆喝出声,且有一名头发、衣衫虽然凌乱、破旧,但从气质与容貌来说根本不像是难民的青壮年,已经带头跳上了广场,且听他对着下面的万千难民喊道,“我们饥不裹腹、衣不遮体,这些当官的却只为那些权贵撑腰,怎会体恤我们这些难民的苦楚。且在昨日,他们还抓了我们其中的几个难民,这是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啊。放人,放人!”
“对,放人,放人!”
“放人,放人!”
随着此人的怂恿,台下万千百姓立即乱做一团。更有甚至,有很多难民做势要爬上广场,向包括韩诺在内的众宦官扑去。
“世子爷,这可如何是好?”
“乱套了,乱套了!”
“这要是被皇上知道,我等的脑袋岂不是要搬家呀!”
韩诺身后的众官宦皆乱做一团。
楼上丁小鱼望着广场上的局面心中焦急之余,做势便要跑下楼去。
只是就在此时,有一道闪着寒光的骇人利刃突然闪过躁动的人群,随着有一道鲜血突然喷溅而出,刚刚那个怂恿众难民的闹事的青壮男子已然被血刃当场。
“谁在闹事,此人便是你们最好的下场!”
随着一抹幽森冷戾的声音响起,刚刚将人亲自手刃的韩诺幽寒的怒视着台下的众人。此刻,他身上一袭飒然的白袍被鲜血飞溅而上,远远的望去,仿佛是白雪之上被涂染了妖娆的紫梅,诡异而血猩、残忍而幽冷。
这份幽冷使得众难民宛如置身于冰窖之中,皆不敢再放声造次。而二楼临窗而立的丁小鱼更是当即打了一个寒颤,由着眼前的血猩,无比紧张的她强行吞咽了一口吐沫,但她的脸色却是白的骇人,再望着韩诺那张宛如修罗魅刹转世的、无比幽森可怕的俊颜时:她突然觉得,眼前的韩诺她还陌生的很……
“来人,脱掉此人的鞋子!”
随着韩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