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作为南楚都城,拥有百姓四十余万,与燕京、洛阳、长安、城都(什么鬼,直接打出来会变成cd,好难受,只好以错别字代替)并称天下五大雄城。只是城池一大,人口一众,每年耗费的米粮便也多的惊人。
而萧家,经过五代人的辛勤积累,在金陵已拥有米铺不下数十家,每年卖出的米粮不下数十万石,所赚银子也可达数十万两。对于这样一个偌大的摊子,若说萧徽能够放手让萧瑞雪这样一个年方十四的小娘来独自经营,那是自欺欺人,所以萧瑞雪的身边便多了一位姓胡的掌柜。
胡掌柜自从萧瑞雪爷爷时起便已经在萧家米铺中任事,可谓资历深厚,年近花甲的他有着花白的须发和满面皱纹,一双绿豆眼小而有光,精神很是矍铄,有些看着不雅的是他门牙缺了两颗,说话有些漏风。但以貌取人并不可取,萧瑞雪深知这一点,经过六天的接触,她发现这位胡掌柜虽长得有些喜感,但为人干练,且记性特别的好,事无巨细他都可以在心中记牢,萧瑞雪若有不了解之事,从他口中准能得到答案。
“胡掌柜,明日平安码头有一批从荆州运过来的米粮,你可知大概是什么时辰能到?”
“按照以往经验,大概巳时能够到达。”
“那是否需要提前安排搬运的人手和牛车?”
“不用!码头上多的是走夫苦力,他们赖漕运而生,随时可以雇佣,其中有些人还有自己的牛车,可以直接负责运货。”
萧瑞雪点点头:“如此甚好。那么胡掌柜,你明日一早直接去码头与我碰头,些许细节我还得仰仗你!”
“好的,四少爷。”
萧瑞雪忙完了事情,刚刚回到后宅,便迎面撞上了朱嫣。
萧瑞雪向朱嫣拜道:“娘!”
朱嫣眼中幽怨颇深:“丫头,你这行的是什么礼?娘以前教你的你全忘了?”
萧瑞雪微微一怔,发现自己行的是男子的拱手礼,于是她微笑道:“娘,你看我此刻穿的是男装,若是行女子礼您不觉得别扭吗?”
朱嫣娇哼道:“这娘可不管,你必须重新来过!”
“好吧。”萧瑞雪无奈,只好将手压在左腰,又行了一个万福礼。
这样的画面着实诡异,朱嫣看着忍不住掩嘴一笑:“嗯,不错,好一个娇媚的小郎君。”
萧瑞雪脸臭臭的:“娘,为何我从小到大,您总爱捉弄我呢?”
“哼哼,娘捉弄你,是因为你不听话。”
“我何时不听娘的话了?”
“你最近就一直不听娘的话!你自己说说看,你有多久没学娘教你的东西了?”
“娘,我这不是因为当上了金陵主事吗,况且我是给爹做事,您就不能宽容宽容我?”
朱嫣突然盯着萧瑞雪看了半晌,将萧瑞雪看得浑身发毛,她开口道:“之前娘还未想明白,后来越发觉得不对劲。丫头,你老实说,你跟你爹求这个金陵主事的位子,是不是因为想躲着娘?”
萧瑞雪吃惊道:“娘,您怎会这么想,女儿一直都很亲您,怎么会躲着您呢?”
朱嫣板着俏脸道:“那是因为你不喜欢我逼你学的那些东西。”
萧瑞雪默然了片刻,朱嫣的话确实将她心中的一部分想法给揭了出来,可是她自然不敢承认,于是道:“娘,您教我的东西都很有用,我——很喜欢。”
突然,朱嫣竟掩面而泣起来:“瑞雪,你在撒谎!你是否因为不喜欢娘教你的东西,所以开始讨厌娘了?”
朱嫣的哭声既不嚎啕,也不尖利,而是一种嘤嘤切切的感觉,听上去倍显柔弱。萧瑞雪却蒙了,她原以为母亲会发怒,却没料到母亲竟莫名地哭了,她有些手足无措:“娘,难道是我把您给气哭了?”
朱嫣且泣且诉:“丫头,你知不知道,自从你每日早出晚归,娘总见不到你,心里是多么的空落落?”
萧瑞雪未理解朱嫣的情绪,微笑着道:“娘,我这才出去做事第六天而已,况且家里那么多人,您怎么会感觉到孤单呢?”
朱嫣且泣且嗔:“你这个丫头,说话怎么跟个没心没肺的小子似的?”
萧瑞雪默默地闭上了嘴。朱嫣继续道:“家里人再多又有何用,能跟你这个女儿比吗?虽说你的心粗的不像个女儿家,可是娘心里一旦有话,除了你还能跟谁说?”
萧瑞雪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她小心翼翼地道:“娘,爹最近不还在家吗,有些心里话您也可以跟他讲啊,您要知道爹跟女儿可不一样,您说的有些话女儿只能听着,爹却可以哄您开心。”
然而这句话一出,朱嫣的脸色更是不佳,她幽幽道:“别提了,你可知道你爹回来已经六天,除了偶尔找娘说说话以外,便连一夜也未曾在娘这里宿过!”
“啊?”萧瑞雪惊讶地出声。而朱嫣突然察觉自己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脸刷地一红。
萧瑞雪却不知好歹地继续问:“爹他怎会一次都没来娘这里?”
萧瑞雪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说些隐私的话倒也没什么,朱嫣的脸也就红了那么一下,便恢复正常,她叹道:“多半还是因为姐姐吧。”
萧瑞雪听到这句话,有些不太舒服,她道:“娘,你不能这般揣测大娘,大娘平常对我们可不差!”
朱嫣淡淡一笑:“傻丫头,我又没说你大娘对我们差了。”
“那您为何还那么说?”
“平心而论,姐姐她是个大气的女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