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已经举起手来,作势欲打李浩,李浩赶忙缩了缩脑袋,乖乖答道:“陛下,杭州的事情,毕竟是臣查出来的,当时臣忙着去除倭寇,没空为那些琐事耽搁,其实杭州的那些冤假错案,臣都知道,狄仁杰一向秉公持明,肯定会查出这些问题,也肯定会回来向陛下禀报,所以臣猜想,陛下身为一代明君,定能以小见大,由这杭州的贪污案而想到全国的吏治,所以臣便提前做好了准备,没想到被臣猜中了。”
李世民闻言一阵怔忡,他万万没想到,李浩竟然把一切都计算在内了,如此心智,当真厉害,还好李浩为人贤明,没有什么歹念,否则大唐江山危亦。
李浩其实也不想将这些话说出来,毕竟这样一来就会让李世民知道自己心思太深,不过李世民逼着呢,他暂时也编不出什么恰当的理由来,只能实话实说,赌一把了,他感觉,以自己这些年来忠心耿耿的表现,李世民应该不会猜忌自己,毕竟当初他可是有机会篡夺皇位的,但他没有。
“你啊你……”李世民闻言忍不住摇头笑叹,“小小年纪,心智竟如此可怕,仅见一斑,便已知全豹。”
李浩拱手恭敬道:“陛下,臣可是智压禄东赞的大唐第一聪明人呢,怎可堕了大唐第一智星的名头。”李浩还是努力为自己矫正一把,免得李世民当真心存芥蒂。
李世民点头道:“好啦,朕知道你忠心耿耿,毕竟你通过了朕设下的重重考验,朕怎能不信你,朕如今也是对你坦诚相待,不是吗?”
“陛下隆恩,臣惶恐。”
“好了,雪越下越大了,你回去吧,待会路可不好走了。”
“是,臣告退。”李浩长身一礼,退出甘露殿。
望着李浩一身青白长袍消失在茫茫大雪中,李世民的脸上无悲无喜,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转眼便过年了,民间素有一种说法,立冬雨雪,则正旦晴天,今年立冬下雪了,果然大年初一这一天是个晴朗天,只不过天气有点干冷。
李浩现在虽然已经位高权重了,但他还是带上一大队人赶着车马拖着大批礼物去给三位叔伯们送礼,秦琼年纪最大,满头都是银发了,一遇到这寒冷天气,他便不出门,躲在家里练练拳,看看书,就连年纪最小的李绩也不愿在这么冷天出来,躲在家里看兵书。
程咬金却是越老越疯,大年初一就把几个儿子叫到中院,说要考究他们的武艺,然后捞起镔铁槊就跟自己的几个儿子一阵乒乒乓乓地打,他到底年纪大了,几个儿子正值盛年,而且经过薛仁贵的调教,除了程处默外,个个都武艺不凡,程咬金打不过儿子们了,他就耍赖,儿子敢向他进攻,他就瞪眼吓唬儿子。
几个儿子是被他用鞭子抽大的,一看他瞪眼便犯怵,打起来就缩手缩脚,然后全都被程咬金挑翻在地,接下来程咬金就耀武扬威地开始训儿子,骂他们武艺不长进什么的,几个儿子又不敢顶嘴,只能垂着脑袋挨训。
李浩来到程咬金家门口时,便想到程家彪悍的家风,进门先吃喝,吃肉用盆,喝酒用碗,而且还是烈酒,不灌倒不准走。
于是他打了个冷颤,敲开门,把礼单和拜帖递给门房,道:“麻烦通报卢国公,侄儿李浩来给他送拜年礼,礼物都在车上,你们自己取,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说完便逃也似地跑了,仿佛后面有恶狗在追。
程咬金训儿子训得正爽,得到门房汇报后,顿时双眼一瞪,气愤大喝:“岂有此理,臭小子拜年就拜年,连面都不见一下,瞧不起老夫么,来人,备马,老夫要去寻那小子,定要抽他个半死!”
门房闻言赶忙道:“老爷,这不大妥当吧,琼南王这次送的礼可不薄呢。”
“哦?”程咬金闻言双眼一亮,问道,“这次送了多少?”
门房道:“小人仔细算了算,所有礼物大约值两万五千贯。”
“嘶——”程咬金咧嘴吸了一口气,摆手道,“罢了,别备马了,看在他如此有孝心的份上,这顿打便免了。”
程咬金的四个儿子闻言纷纷捂脸,为自己父亲没有节操的行为感到羞耻。
接下来去给秦琼送礼,秦琼盛情款待,李浩陪秦琼吃了一会儿饭,以茶代酒喝了两杯,然后替秦琼诊脉检查身体,发现秦琼虽然苍老,不过身体倒也很硬朗,看来秦琼也是一直注意锻炼和保养。
最后一个拜访的是李绩,要说这三人之中,李浩最喜欢谁,那肯定是李绩,李绩平时沉默寡言,有点闷,但其实李绩这种性格,就属于跟陌生人无话可说,跟好朋友无话不说,李绩和李浩相交莫逆,而且精通兵法,李浩在他府上盘桓良久,还跟李绩探讨了许多兵法问题,以及对吐蕃和西突厥的兵事计划,受益匪浅,李浩虽然打仗厉害,但其实他根基并不算多好,大多情况下是以奇招取胜,倘若在平原之上让李浩和李绩排兵布阵硬碰硬打一场,李浩估计输多胜少,战阵之道,乃是李绩毕生兵法经验的精华,即便李浩现在被尊为大唐军神,也不敢在兵法上瞧轻李绩。
拜完年后,便无聊了,这段时间内,不用上朝,城里店铺开门的也不多,大家都在走亲戚拜年,然而李浩没啥亲戚,他只能在家陪着儿女们玩耍,顺便教他们打拳什么的。
年初五,陆云回来了,陆云是从倭国回来的,因为他和吴磊带船队去倭国卖倭刀和粮食去了,这一次可是奉旨交易,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