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李浩感觉地面颤抖,似有大队人马飞奔而来,已至他们七里之内,由于黑夜中无法看清是敌是友,李浩下令,全员弓弩戒备。
靠近四里的时候,已听见隆隆马蹄之声,接着李浩便看到一个斥候兵一马当先冲了过来,翻身下马奏报:“李总管,薛将军得胜归来!”说罢还传上薛仁贵的令旗。
“好!”李浩开怀大笑,高声道,“迎接薛将军!”
众军列队迎接,但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戒,这就是大唐铁一样的军律,唐军之所以强,不是说唐人比那些蛮夷勇武强壮,而是因为唐军有铁一样的军律。
很快,薛仁贵明亮的铠甲率先出现在光亮之中,李浩驱马向前十丈,薛仁贵也单人驱马上前,二人双双下马,只见薛仁贵手持方天画戟,背负铁背弓,开怀道:“诗狂,多谢你送我的这两件神兵,当真是世间宝物啊!”
李浩知道他说的就是方天画戟和铁背弓,笑呵呵问:“怎么样,使得还顺手吧?”
“顺手至极!威不可挡!”薛仁贵兴奋无比道,“特别是这钢胎铁背弓,已近四石之力,我一箭射出,箭矢连贯两人而势不止,哈哈,纵有世间无上珍宝,我薛仁贵也不换!”
“你喜欢就好。”李浩上前拍了拍他肩膀,道,“这次偷袭吐蕃粮草战果如何?”
薛仁贵笑哈哈道:“十分顺利,他们虽然人多,可疏于防备,我们杀进去的时候,他们还都在睡觉呢,我们不仅烧了他们的粮草大营,还杀了六千多人,其余的都趁着黑夜逃散了,我原本打算追杀他们的,但又怕出事,毕竟穷寇莫追嘛,就回来了。”
“你做得很对。”李浩点头笑道,“我们的任务是烧粮草,只要没了粮草,吐蕃军必然士气大损,切不可逞一时之快而误了大事,此乃兵家大忌。”
“嗯。”薛仁贵点头,“虽然这是我第一次打仗,但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
李浩道:“走,回营,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战略。”
薛仁贵安排了一下诸军扎营,便和李浩回营去了。
到了李浩牙帐中,薛仁贵解下望远镜还给李浩,道:“诗狂,你这望远镜当真是仙家法宝吗,真是太神奇了,不仅能瞧清远处东西,就连夜间也能看到人畜。”
李浩淡笑接过望远镜,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个,来,咱们商量一下接下来的行动,你觉得这一仗接下来该怎么打。”
薛仁贵道:“现在吐蕃军失了粮草,必然着急,他们眼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退兵,要么去跟西突厥军或薛延陀军借粮草。”
李浩点头道:“没错,不过我们守在他们后方,切断了他们后路,所以他们无法退兵,只能选择借粮草。”
薛仁贵道:“既然他们借粮草,那必然会将兵力分成两股,咱们有你这仙家法宝相助,可以看到他们的分兵部署,到时候我们可以出击,要么偷袭其中军,要么截杀他们前去借粮草的部队。”
李浩想了想,缓缓道:“你这个法子不错,不过我却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哦?”薛仁贵好奇道,“诗狂你有何妙策,说来听听。”
李浩道:“你刚才的方法虽然不错,但却只能对付吐蕃大军,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贪心,我想同时将西突厥、吐蕃还有薛延陀大军给打成残废,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兵分两路,趁着吐蕃去向西突厥大军借粮草的时候,我带人半路截杀吐蕃的借粮队,然后我伪装成吐蕃的借粮队,去向西突厥大军借粮,接着突然发难,打西突厥大军一个措手不及,至于你,则负责带兵偷袭薛延陀,不过你可千万要小心,薛延陀和回纥大军加起来有五万,你只有一万五千人,千万不可鲁莽行事,毕竟吐蕃军主力和薛延陀大军相距不过十余里,随时可能支援,倘若一旦发现情势不对,立刻撤退,再寻良机。”
“好。”薛仁贵点了点头,随即疑惑问,“诗狂你怎么知道吐蕃一定会找西突厥大军借粮而不是去向薛延陀借呢?”
李浩笑了笑,道:“此处距离西突厥的可汗浮图城不远,他们的粮草可以从可汗浮图城源源不断送来,所以西突厥的粮草最多,吐蕃军的主帅肯定会找西突厥借粮,而不是薛延陀。”
“原来如此,诗狂高见,佩服。”薛仁贵由衷赞叹,说到兵法战术,薛仁贵自认比李浩差不了多少,但论及策略算计,他则自叹不如。
“不要佩服啦。”李浩道,“从今夜开始,你随时做好准备,我会派人用望远镜严密监视吐蕃军的动向,只要他们的借粮队一出发,咱们就开始行动,”
“得令!”薛仁贵颔首领命。
李浩笑道:“得个屁的令,你我都是行军总管,平起平坐,不过此战之后,我恐怕会成为大唐新一任的军神,也将会真正问鼎行军大总管之位,到那时候,你再来得令吧。”
薛仁贵闻言微笑点头道:“以诗狂你的才能,军神之称当之无愧,此战共有七国参战,合共十七万敌军,而且他们忽然发难,呈包围之势,势要将我们一网打尽,换做任何一个大唐名将前来,都无法应对,即便是李靖将军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但诗狂一你招飞夺西州完全逆转了局势,我们也从猎物变成了猎人,我薛仁贵此生从未服过任何人,就服诗狂你一人。”
李浩摆手谦虚道:“现在说逆转局势还为时尚早,如果接下来咱们的行动能成功,才能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