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泰前往刑部大牢探监李浩的时候,东宫之中李承乾正在坐立不安,从得知有妃嫔中毒昏迷后,他知道这次的事情搞大了。
他原本只是打算投毒陷害李浩,这样就够李浩喝一壶的了,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太极宫每隔三日都会从西市的鸡叉骨店进一批鸡叉骨回来,因为宫中的妃嫔们都喜欢吃美味无比的鸡叉骨,就连李世民也偶尔会吃上一点。
有毒的鸡叉骨居然流进了皇宫中,这事情闹得不是一点点大,估计负责进货的那些御厨和杂役们肯定要被砍头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件事将被推上风口浪尖,备受李世民关注。
虽然这会让李浩的罪名变得更大,但同时,他自己也被逼到了深渊边缘,一旦事情败露,他都不敢想象后果,这也是他一直坐立不安的原因。
就在李承乾心绪不宁的时候,门外侍卫来报:“太子殿下,汉王来访。”
李承乾赶忙道:“快请!”
“哈哈,不必请了。”一个身穿纹龙紫袍的青年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拱手道,“承乾,恭喜啊,恭喜你了。”
这青年就是汉王李元昌,乃高祖李渊第七子,今年二十一岁,跟李承乾同年,但论辈分,他是李承乾的皇叔,二人由于年龄一样,便也罔顾了辈分差距,平常比较玩得来,渐渐地就成了狐朋狗友。
李承乾听到李元昌一进门就恭喜自己,不禁有点纳闷,不解地问:“喜从何来?”
“你没听说吗?”李元昌喜滋滋地说道,“李浩被抓了,关进了刑部大牢,嘿嘿,他这次可闯下大祸了,他店里卖的鸡叉骨里有砒霜,吃死了好多人,不仅如此,太极宫里好些个妃嫔也吃了他的鸡叉骨,中毒昏迷了,我刚刚才得到消息,听说景才人已经不治身亡,另外几个虽然还没死,却也还未救活呢……”
“死了一个才人!”李承乾闻言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一个贺兰楚石,然后关上门,道,“皇叔,不瞒你说,这次的事,是我派人做的。”
“啊?”李元昌瞪大眼望着李承乾,愣了片刻后开心笑道,“好,做得好啊,你总算报了伤腿之仇了!”
李元昌说着便大咧咧地坐下,拿起茶案上的茶杯喝起茶来,李承乾蹙眉摇头:“倘若事情不败露,确实能置李浩于死地,可一旦败露,只怕我……”
李元昌闻言停下喝茶的动作,缓缓拧眉起身,神色凝重地问:“你派谁去的?做的不干净吗?”
李承乾道:“还算干净,找的一个地痞做的,应该很难查到我的头上,不过……不知为何,我总是心神不宁……”
李元昌抬手打断他:“你先跟我仔细说说,找的哪个地痞出手的?”
李承乾望向贺兰楚石,毕竟这件事是贺兰楚石安排的,贺兰楚石赶忙拱手道:“回汉王话,卑职派人找的丰乐坊的一个蛇头,叫做于三泰,这于三泰年轻的时候混迹江湖,身手不错,现在在丰乐坊经营了几家赌坊,叫三泰赌坊,他长住在德春药铺对面的那家最大的三泰赌坊里。”
李元昌点了点头,又问:“与于三泰接头的人信得过吗?”
“信得过。”李承乾点头道,“他已经侍奉我十四年了。”
李元昌闻言在厅中来回踱步,低头沉吟了许久,忽然抬头道:“这于三泰留不得,必须杀了。”
李承乾为难道:“我身处东宫之中,护卫森严,到处都是父皇耳目,想要出手杀于三泰,根本不可能。”
“这件事交给我。”李元昌略显得意道,“正好我府上刚招了几个高手护卫,就算这于三泰再厉害,也难逃一死。”
“啊。”李承乾闻言激动拱手,“那真的多谢皇叔了。”
“咱们之间还用如此客气吗。”李元昌摆手微笑道,“不过,那个与于三泰接头的人,也必须做了,不管他信得过信不过,一旦他暴露,事情就扯到你身上了。”
李承乾愣了愣,随即用力点头:“好。”
李元昌开心得眼睛眯成一条线:“只要解决了这两个人,那你便可高枕无忧了,李浩将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李承乾想到自己将要报了断腿大仇,便暗暗兴奋,催促道:“皇叔,咱们这便分头行动吧,免得夜长梦多。”
“好。”李元昌道,“我这便回去安排,今夜就动手,你要小心点,东宫之中到处都是皇兄的耳目,动手的时候利落点,不要留下破绽。”
“皇叔放心,承乾必定谨慎。”
“那我先走了。”李元昌说完便离开了东宫太子府,匆匆回王府去了。
李泰虽然跟程咬金谈话的时候彬彬有礼,但当他行出一段距离后,脸色变阴沉了下来,他还在为李浩的事恼火,回到王府后,他将李浩恶劣的态度告诉了杜楚客,杜楚客劝他忍耐一二,毕竟李浩就是这么一个货色,犯不着跟他生闷气。
可李泰完全听不进去,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改主意了,他要先把于三泰抓起来,然后找个隐秘的地方藏好,先让李浩定罪,不管是发配还是砍头,反正都是死路一条,等李浩死后,他再放出于三泰,找个委婉的方法让李世民知道事情真相,这样一来,李世民自然愤怒,说不定因为李浩之死,李世民更加迁怒李承乾,李泰竟意外地发现自己的这个主意简的主意妙上好几倍,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妙计啊,在这个妙计中,于三泰这个小人物是关键,必须要保证将他控制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