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连长各自去夺取自己的功劳,耐门则踱着步走进帝国军的参谋部内。
“留守这里的部队也太弱了吧。中阶法师和领牧师等级的人只见到两三个,高级贵族和军官更是一个也没有。都是些阶级和我差不多的小参谋……真应该感谢师部把敌人都引走了呢。”
十多名垂头丧气的帝国军参谋从他身边经过,几名负责这里的士兵向他敬礼。
他点了点头,走进敌军的参谋部。
这里的墙上和他们的参谋部一样挂着一张肯格勒的市区图,而且一样插着各种奇怪的、看不懂的标记。
耐门苦笑了一下,在那张原本应该属于帝国军首席参谋的皮质转椅上坐下。
坐了片刻后,他又站起身,到了帝国军总指挥的椅子上坐下,审视着这张巨大的圆桌,和上面散乱的文档。
有几堆灰烬,很明显他们临时销毁了不少文件……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猛地一推桌子,从椅子上弹起来向后连退三步。
一柄没准头的匕首钉在他的大腿上,血流如注——依这把匕首的位置,要是再稍有点准头,他就要吃大苦头了。
“是谁?!出来!”
耐门顾不上疼痛,对着桌下厉声喝斥道。安妮和几名士兵听到他的怒吼,急忙冲进屋里来。
他们本以为会看到一名有着崇高军衔的帝国军士兵——但实际上,从桌子下面钻出来的是名穿着蓝色低胸教袍的年轻黑发女性。
她高举起双手,紧咬着嘴唇,下巴刻意地高昂着。只是扫了他的面孔一眼,她就不屑地扭过头去,望着天花板。
耐门觉得她的长相有些眼熟,却没想到自己其实在几个月前和这名女子有数面之缘。
“尊敬的牧师女士,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和身份吗?”安妮赶了进来,见到蕾芙那张面熟的脸,同样愣了一下。
她也死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黑发的女牧师。
“……蕾芙纳姆洛克。”神圣帝国皇帝的妹妹高傲地回答,“领牧师。”
“安妮,你从帝国贵族那些住宅里面挑栋好点的给这位牧师女士吧。架设反魔法阵的卷轴应该还有不少,在所有俘虏的住宅都架设一下,解除口令你来定。”耐门忍痛拔出匕首,硬挺着没叫出声来,又用治疗药水清洗了一下伤口止血。
“明白。”安妮转身欲走,耐门赶紧叫住这个有时会少跟筋的副官。
“还有……能不能再帮我叫个教士过来?我走不动……”
他和她都没想到,面前这个看似普通的女性俘虏会给他们和黛妮卡带来多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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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南军的前线负责人是个大胆的家伙了?”
“是我在佛提堡担任内线时的下属,一个小人物。”伊蒂丝不安地用手指在桌上划着没什么意义的符号,“后来他重新投奔了伦尼方面,得了一份参谋工作。”
“小人物!小人物你们能让他先接走所有的政治家,再攻下我们的营地,最后还虏走公主殿下作为人质?!作为代价,我们就只抓住了一个破共和国议员?这种人他们起码有两百个,都打死了还能再选出两百个,而公主殿下只有一个!帝国在南方最优秀的代理人、高等奥术学院历史上最年轻的教授、近卫骑士团首席的神圣骑士、掌握教廷最高权力的十二名红衣主教之一……这么多优秀的人才,怎么会弄出这种差错!如果把所有的指挥权限都交给皇家安全部,就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在最终的报告书上,我不会遗漏任何情况的!”
发言者喘了口气,从桌上拿起精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能够出席这个场合的都是神圣柯曼帝国部署在南方的精英,听到这一段训斥,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对劲。
“……如果现在希德阁下已经到达了这里,他就会这么说。各位觉得呢?这段话传到军务大臣耳朵里,我们都得去永冻平原猎雪人。”
目前担任帝国志愿军指挥官的弗拉索尔拉斯塔双手按在桌子上,环视四周。
除了直接隶属于皇家安全部的派克正在伦尼附近执行特别任务外,剩下所有知道奥莉亚休柯曼下落的人都在这里探讨对策。
“抱歉,是我的责任。”代号
“雾鹰”的特工伊蒂丝玛格南站起身来道歉,“我没给黛妮卡传达到正确的命令。”
“要说责任的话,我这个本应负责保卫殿下的近卫骑士责任更大。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关键问题是怎样在希德现身前救出殿下。”修兰迪马特尔看起来是最焦急的一个,“办法大概只有一个了。”
“借助我们超越他们的战斗力,直接夺取殿下回来。只能这样了。”看起来像个普通大叔的杰特牛顿红衣主教接过了话题,“我们完全可以突袭,毁掉对方的指挥体系——或者,至少救出奥莉亚阁下。”
“这次行动就交给我和杰特吧。”艾萨克牛顿扶了扶眼镜,“你们这里其他人所有的魔力加起来大概也赶不上我们两个,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引开守军,另外一路直接救出殿下。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本来就没人知道公主殿下在这里,现在就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公主殿下落入敌手的事情。”
所有人都点了点头,谁都不想把这件事情留到安全大臣希德到来以后。
当然,谁也没把握说他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几乎每个柯曼人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