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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装束的骑士在阵前勒马。他停下,回转,举起手臂,面对众人,下达命令。
“全部向我集中,切换到铁壁阵!”
随着命令,骑兵队伍停了下来,着炮火列成阵列。
不时有人马中弹,有些人能在魔法、战技或者运气的帮助下再次上马追上队伍,有些人则永远躺在了桥面上,只留下他们的马匹低声嘶鸣。
但这些中弹对他们身边的战友毫无影响,显示出这一队伍的纪律严明和训练有素。火炮的轰鸣在他们身边响彻着目前,正有总数超过二百门的各色火炮向他们轰击。
这起来很不合理。在这个时代的一般陆战中,绝不可能浪费这么多炮弹的火力,在这样一队骑兵身上。
就算是帝国皇帝古斯塔夫休柯曼的帝国禁卫第一军,也未必能一次性拉出三百门火炮来,那意味着一两千匹挽马和超过三千名炮兵。
这一异常的现象,是因为现在他们的敌人并不是一般的陆军,而是海军每条船都能一个炮兵连的海军战舰。风帆时代的战舰,每一条都是一个巨大的作战单位,上面载满了人、粮食和火炮。
这支的骑兵中队,正身处整个文明世界,最伟大的一座魔法桥梁之上,身处在十余艘亡灵海军炮舰的火网侧翼。
这些木质中型护卫舰正在用火炮疯狂地向桥上轰击,完全不考虑桥上还有负责阻拦这个骑兵中队的“友军”。
隶属于伟大的亡灵海军,是这些可怜“陆军”的不幸。每条船上都有至少一名三到四段位的中阶亡灵法师在指挥在这些大人物眼里,桥上那十几个连队的不死生物只是消耗品,活着的亡灵之友、征发的水手和用钱雇来的佣兵们更只是等待转化成不死生物的原料。将仆从军作为消耗品,也是亡灵军从旧精灵帝国继承下来的优良传统,这些单位亡灵化以后倒是比作为仆从军的时候更可靠了。
在这样不顾友军的猛烈炮击威胁下,按理应该快速通过大桥;但这支骑兵还是停了下来。
因为他们无法继续前进。
在他们眼前,横亘着四座两层甲板的护卫舰,还有一座三层甲板的、山一般的战列舰。这五艘巨舰截断了桥面,将所有人困在这里。
巨舰截断了桥面,这听起来很不合理:但这支队伍所在的桥梁,是人类文明最伟大的工程奇迹之一,相位大桥。
这座散发着的绿光的大桥并没有实体,而是由桥两头的魔法工程学堡垒支撑的庞然大物。这座桥梁不需要桥墩,不需要悬索,不需要桥拱,它就这样横断了英特雷海峡,人、车可以行走在无形桥面的正上方,但与此同时,舰船也可以水平通过这座桥梁。正常来,这些船会把普通的桥撞得粉碎,自己也在桥墩上粉身碎骨;但在这座奇迹一般的魔法桥梁上,战舰也可以变成阻拦陆军的路障。
现在,侧翼的敌舰正在试图接近大桥,以便换成对陆军更有威胁性的葡萄弹;而正面的通路更惨,已经被五条大舰完全阻断。
“这要陷入绝境了啊……”
队伍里有人低语着。出这样担心的人,是来自教会的年长主教。
这支骑兵队伍是由三方势力勉强拼凑起来的:隶属于新教修会的主教们、来自防卫军的年轻军官们,还有第七舰队卫太平元帅麾下的陆战队,由他的儿子率领。更确切的描述或许是,卫氏的私兵。
面对这一即将全军覆没的情况,显得慌张的只有两群外人,卫氏的私兵却都非常冷静沉稳,就像命令一般列成了紧密的阵势他们相信,少帅卫布武一定有办法解决这里的危机。
但另外两方的人们实在很难相信这种事情。如果在这里的是那位纵横七海的海军元帅,这些主教和军官或许会毫不犹豫加入队伍;但现在他们对目前无谋的突击感到担忧和不满,很多人想要撤回到西港去:相比于眼前这无隙可趁的炮舰陷阱,西港的炮垒看起来更加安全。
这些人的视线,投向这支队伍的另外一个“领袖”。
如果卫布武在这里作为领袖,是依靠他卫氏少主、舰队少帅的身份与财富,那么耐门索莱顿能够超过这些相位港的大人物,在这个队伍里担任首领,则是因为他代表了自由诸国的体制。
卫布武以三十多岁的年纪,掌控整个第七舰队副帅之位已经骇人听闻,而“道国的征服者”耐门索莱顿比他还夸张得多:这个得到福克斯大元帅和卫太平海军元帅青睐的年轻人在这座城市里,就代表着佛提堡督政府和共和国首都远南市的意志,他甚至可以调动新生道国在这里派驻的军队。
他所提出的意见,就连卫布武也不得不仔细考虑这些人是这么觉得的。
但耐门索莱顿并不打算附和这些人的意见后撤。
他深知卫氏底蕴之厚或许比相位港人知道得更清楚。
能够在东方帝国最富庶的领土江南行省领有一郡,其实际实力可能远胜于帝国的一名大公爵。光那种随手掏出高级符法剑“射星剑”的豪阔派头,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想象的。更何况,对面既然能用舰队封锁正面,自然也能用舰队封锁归程。
“我们这边的人,并不熟悉少帅所的铁壁阵。是类似‘三角阵’一类的突破阵型吗?”
“这不是废话的时候,尽力跟在我军的后面。我们将以密集阵型撞击敌舰,请各位跟紧,不要怀疑。”
面对着众人的卫布武脸色一肃,向前方,也就是众人的身后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