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求婚。”
“嗯?”
“我们本来就要结婚的,不用求婚啊。怎么了。”袁媛轻盈地站在门廊上,奇怪地看了杨震宇一眼。
这两个人都不太正常,杨震宇琢磨。
方岩开始唱:“他们说爱情很温柔,可它却只给我伤痛。我唯一爱过的男孩,已随着午夜火车离去。”
《ineverarry》是美国歌手弗雷德·海勒曼(fredan)的一首老歌,也是一个凄婉的故事,它很简单动听,又是女生的口吻,所以历史上被很多女歌手翻唱过。
这是爱人离去后,女孩伤心欲绝的叹息。
虽然没有麦克,歌声却传得很远。
“我永远也不嫁人,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子。在余下的日子里,我将孤独一生。”
“……”
这首歌很伤感,方岩唱到第二遍的时候,变得有点古怪。歌声中伤痛的情绪没有了,还是同样的歌词和旋律,意思却完全不一样了。
像是一个女孩生了男友的气,独自赌气时的诅咒发誓,滑稽,孩子气,而且有一种生机勃勃的欢快气息。渐渐的,观众们一个个都闪烁着眼睛,从阴暗的情绪里跳了出来。
阴霾消失了,天空又变得清澈和晴朗。
无名酒馆的二楼,董事会成员还在开会,听见窗外传来干净的歌声,每个人像喝了一口绿色覆盖的深山中涌出的凉爽泉水。
“怎么又唱上了。”曹未然也听见了歌声,他的眉头紧皱。
“这个白痴。”钱宁心里暗道。
“呵呵呵。”马老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眯着弯弯的小眼睛,说。“这孩子沉得住气,不错不错。”
“……”
周日上午10点,江东市市委大楼,宣传部长进了办公室,靠在沙发上,翻看今天的各种报纸。
江东日报,以及下属的几个都市报纸,都发表了同一张照片。
一个身穿制服,戴大帽子,颜值极高的年轻城管,在一个煎饼小三轮车前,和一个小贩谈笑风生,两人都开心地笑,气氛十分融洽。
都市报还发表了整版的特稿,讲述城管们各种感人的优秀事迹。可惜,网络上的风向一点儿没变,网友们还是听《煎饼布鲁斯》,嘲讽江东的城管。在微博上,有网友给江东市起了一个名字。
煎饼之都。
煎饼……宣传部长想,国际化大都市如果真和煎饼联系到了一起,该多么尴尬。这帽子一旦扣上,恐怕几年都摘不下来。
“查到什么没有。”他问面前的中年女记者。
“没有。”女记者摇头说。她昨天去了酒吧街,转了一大圈,没打听到什么太多价值的信息。“这个人叫方岩,22岁,户籍在燕京。”
“还有吗?”
“很奇怪。他高中的时候,应该是高二那一年,忽然休学了,不知道理由。之后的5年时间是一片空白。今年4月,他才在江东出现。”
“哦,那个特别火的《步行街》电影,还得了戛纳电影节的奖。”宣传部长点头说。江东市的导演拿了国际大奖,他也与有荣焉。
“是的。”
宣传部长放下手里的资料,又问:“一片空白,是什么意思?”
“我查了公安系统的记录,这5年时间,没有任何他的消息,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没念大学,也没有工作、纳税、社会保险的记录,什么也没有。”
“网上不是有传言说,他坐过牢?”
“那肯定没有。现在的公民信息全部联网,我还查了地方检察院、法院的信息,没有这个人的犯罪记录。”
“哦。”
5年空白?宣传部长默默思考了一会儿。他想收集一下巫师的负面信息,却有些困难。他摘了老花镜,手指滑过纸上的一行数字,问:“这是他的手机号?”
“对。”
“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他说。他准备亲自见一见这个巫师。